南溟的暴力举动显然震慑到了其他人。
原本还在展厅门口徘徊的人们纷纷后退,就连那个身材魁梧、一直表现得镇定自若的军装男都下意识地挪开了几步,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天啊.....他疯了吗.....”有人说、
那种近乎疯狂的、不留余地的暴力。
每一次椅子落下时的巨响都让他们忍不住瑟缩。
此刻的南溟看起来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浑身浴血,被腐臭液体染得一塌糊涂,原本的衣服沾满了黑色的污渍和暗红的血迹,手里还攥着染血的断椅腿,有些地方甚至被铁锈划出了细小的伤口,血珠正顺着手腕缓缓滑落。
“我们是不是该.....离他远点.....”红发男生虽然刚被救下,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也被南溟的架势吓得不轻。
他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几乎要贴在墙上。
明明对方是在救他,可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军装男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压低声音对周围的人说:“都退后,这种人太危险了,情绪完全失控.....谁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他说这话时还不忘警惕地瞥了眼南溟的方向,生怕对方听见。
只有邹风眠还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甚至还在整理着西装袖口。
那堆烂肉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金色的长发被砸得粘在一起,混合着黑色的液体和组织碎片,在地上蔓延开来。
“你们在怕什么?”邹风眠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目光扫过那些正在后退的人,“怕他?还是怕我?”
这话让剩下的人更加不安,纷纷往出口的方向退去。
有人甚至被地上的液体滑了一跤,却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跑。
显然,一个疯狂砸碎人头的暴力男,和一个衣冠楚楚却诡异莫测的讲解员,都不是什么值得亲近的对象。
南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松开了攥着断椅腿的手,金属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展厅里回荡。
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污渍的双手,有些地方的皮肉都翻卷起来,渗着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