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的要命,看着也滑稽。
建州以外部族没有这样干的,比如叶赫人就嘲笑建州人为‘鼠人’。
只看发式自然不可靠,留发又非难事。
分辨是否为可疑人员的最佳方式就是看其是否携带家眷。
然而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大概一月前,有七个汉人来投奔海参崴,他们自称本为辽东军兵,籍贯不一,履历齐全,皆声称被建州人掳走为奴。本次出征渥集,被征调充当行军苦力,找机会好不容易方才出逃,千辛万苦投奔海参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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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套话术吧,每个人的履历不尽相同,听着并无漏洞。
这还是海参崴第一次从陆路接收汉民,很令人感动,但你特酿自己跑了那家眷呢?
结果回答很整齐,都是被俘的,家眷在辽东呢此番出逃就是为了经由海参崴返回辽东。还请大老爷开恩,给小的一条活路。
活路可以给,几人滞留海参崴直至当下。
为什么确定他们为建州奸细?
因为从见他们那一刻起,马时楠就很确定几人不怀好意,太诡异了,处处透着不合理。
果如所料,经暗中观察,几个家伙鬼鬼祟祟,竟在刻画海参崴城防图。
而就在敌军到来之前,一个人出城将这份图送了出去,埋在一棵老树下。
老树树皮被刮掉几处,那想必就是标识暗号了。
杜永珍叹息道,“或许……或许他们家眷在建州人手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怎么?你打算给他们一条活路?”
“没有,我只是给他们找个最善意的理由。”
马时楠对那几个奸细没太大兴趣,层次太低利用价值有限。
“对面主将为莽古尔泰,据说这厮脾气极为暴躁,喜怒无常。副将扈尔汉同额亦都却都是沙场宿将,叶赫没少了在他们手里吃亏。努尔哈赤用人识人确实有独到之处。这些泥腿子连年征战,又熟悉辽东地形,善于骑兵机动,野战不好对付。”
“我自济州来时,看我军演练,似乎有些类似于西班利亚国战法,步兵方阵以长枪拒敌,以火枪攻击,骑炮配合,不能克制建州骑兵么?”
马时楠有些意外,“杜参政也懂兵法?”
“只读了几本书而已,个人喜好,纸上谈兵,可不敢在督帅面前卖弄。”
“此种战法确实能够克制骑兵,其实与戚帅的厢车战法大同小异。但并不能掌握战场主动权,如敌不攻,我军亦无可奈何。”
“欧罗巴百国林立,战场并无太大回旋余地,此种战法确实适用。而以辽东之纵深,我军用此法防守则可,若以之进攻,则会陷于行军缓慢,补给困难,腹背受敌之窘境。”
闻言,杜永珍一阵错愕,“如此,那岂不是战术有误?”
“骑兵不足,不得已为之而已。说到野战,必须建立一支强大骑兵,否则北疆便极难平定。”
马时楠指着城下累累死尸,淡淡一笑。
“杜参政也不必担忧,我军骑兵不足却有水军相助。当下黑水便在推行此策,沿水路建立据点构建城池,便可逐渐压缩敌军势力范围,阻断敌军迂回线路,迫使敌来攻我而非我去攻敌。眼前就是例子,建州受不了了,主动来打。”
杜永珍抱拳拱手,“多谢督帅解惑。只是这样,冬季补给又是个问题。”
“是,没有十全十美的战略战术,所以身为北疆民政官,筹备与分配补给为第一要务。”
北山建州大营。
大帐中数人围坐,气氛沉闷。
莽古尔泰打破沉默,“怎么打,都说话!”
扈尔汉沉声道,“此城比之辽阳还要雄阔,若无内应,我军是攻不下的。如今我军示弱,如能引诱明狗出城,则此战还有转机。贝勒,那几个尼堪可有消息传回来么?”
“没有!都是废物,反叛了也说不定!”
“不会,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而且老婆孩子都攥在咱们手里……”
“明狗都是软骨头,你怎知不会?”
一句话,将扈尔汉怼的无言以对。
莽古尔泰将一封书信丢给扈尔汉,“你看看吧,这是大罕刚刚送来的消息!”
扈尔汉看过,眉头深深皱起,又将书信交给额亦都。
鞑靼科尔沁郭尔罗斯部传信,明狗出现在遥远的黑水流域,正在修筑城池,收拢部族,你们建州知不知道这个事啊?
“大罕说这伙明狗居心险恶,披着商人的皮却在挖咱们的根。若不早早除之后患无穷!”
“你们也看到了,海参崴这伙明狗正在野人中撒播我建州流言,泼我建州脏水,导致渥集人畏惧我等,诸多村屯都是空的。不将海参崴灭了,我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