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默.林顿的熟人们都知道,他虽常展现出一幅宛若读心,又好似搁别人那儿按了监控探头般的言谈模样,但若真说算无遗策,他显然又差太远。
别的不说,至少这位加班Man就完全没想到自己这损人利己之举还有额外功劳——硬是给阿尔图罗爆出个九天假来,而她自己更是借着个轮椅操作,将其化作了十一天假!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太科幻了。
太离奇了。
太匪夷所思了。
我真的和她在同一片城区工作吗?
幻术吗?什么时候?
“奥默?奥默?”
“欸,他没事吧?”接连拍了拍奥默肩,甚至连脸上都双掌轻拍过的天狼星看他还是那有些恍惚的模样,便扭头问向那接替自己刚才站的位置,用一个路由器般的仪器扫过魔人面庞的冷面天使。
“没事。”看着仪器屏幕的费德里科淡道,旋即再看了眼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倒是被室内陡然响起的提琴音激得微微皱眉,下意识就望向那琴音所在时,却见对方琴弓一止。
让他反过来扭头望向奥默,见其无精打采的模样毫无变化倒是露出了些不明显的惊讶。
可即便还是那精神不振的模样,也不需要他开口,对方自己就抬头看来:“这样不太礼貌吧,阿尔图罗小姐。”
“虽然不知道费德里科是怎么跟你说的,但这样的一段乐音并不会造成怎样不可预知的后果,不过……”
那提着琴弓与造型很是艺术的自插电大提琴,任由智能轮椅带近的天使小姐只是微笑,微笑且小小地讶异地仰望他:
“能够这样轻描淡写地面对我的乐音,费德里科对你的介绍还真是保守且克制。”
“我认为克制是一份美德,阿尔图罗小姐。”
“是吗,但我觉得你身边那位马娘小姐不这么想,天狼星小姐,您在刚才那数秒间的心头是想什么呢?”
“啊?我?”
仗着艺高人胆大,不像那继续保持远离的西崎丰,而是始终跟在奥默边上的褐发马娘,在这一刻迎着三对目光,倒是支支吾吾得不似寻常。
不过她在这些天也一直都不同寻常。
——身为始作俑者的奥默自然没有忘记这一点,见了也只是摆手,不去在意她脸上那不知是羞耻还是憋出的淡淡红潮:“她不想说就不提了,我们早就该直入正题,阿尔图罗小姐。”
“叫我阿尔图罗也无妨,我对您很感兴趣。”
陡然间就换上了一口敬称的黑发天使,在轮椅扶手前敲敲点点,那扶手便有机关开合,两边都陡然展开呈上她端来的四盏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