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瑟斯虽然坐在芙蕾雅的身旁,却不知从何谈起。只是简单的道歉似乎不够。
“你不必太过自责。”芙蕾雅打破了沉默。
“你只是在保护自己和那位小姐,仅此而已……”她的话语未落,泪水已无法抑制地流淌下来。
戴瑟斯想要安慰她,却感到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即便他拥有对奴隶的处置权,但他始终无法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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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雅放声痛哭,为同伴的逝去,为自己的苟活,为被国家背叛,为被父亲——既是家人也是上司的人——指责并逐出家门。
她哭喊着,质问戴瑟斯为何当时没有一并取她性命,那样她便不必承受如此的痛苦。
芙蕾雅在隶属魔法的苦楚中挣扎,一次次地捶打戴瑟斯的胸膛,直至力竭,倒在他的怀里。
尽管她喘息着,但显然并未失去生命,或许只是魔法带来的痛楚太过剧烈。
戴瑟斯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声。话语梗在喉咙里,无法吐露。
从芙蕾雅的哭诉中,戴瑟斯推测出她经历过的种种苦难。
他试图梳理出错在哪里:军方惧怕他的力量,派出刺客;他为了自保反击,为了获取情报而杀害了所有人,除了芙蕾雅。
他本可以选择杀掉她,但不知为何,他选择了让她活下来,然后无情地遗弃了她。
是的,他抛弃了她,自私地留下了她,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试图隐藏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就像掩盖一个羞耻的真相。
“我没杀光所有人。虽然方法粗暴,但我确实让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留下芙蕾雅是出于自保,这是他的退路,然而他觉得自己卑劣至极。
戴瑟斯反思,难道他当时应该连芙蕾雅也杀掉吗?这念头似乎同样错误。
战败而死真的是最好的结局吗?不可能。戴瑟斯无言地轻抚着芙蕾雅的头,一下又一下。
芙蕾雅在戴瑟斯的胸前抽泣了一会儿,最后安静地睡去,脸上挂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