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哦,犯人都要落网了,但是蔚辰叔叔还是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石虎垂着头,“难道蔚辰叔叔认输了吗?”
“那不见得哦。”能猫说道,“一般的故事里,这种嫌疑犯都是烟雾弹。况且,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么,还必须要解开关于他逃脱嫌疑的那两个不在场证明不是吗?”
“你有什么头绪了吗?”尚杬问蔚辰。
“我还以为故事要结束了,居然突然跑出来提灯人和祭师家族两个势力,真的让整个故事重新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蔚辰微笑的表情可不像是觉得这个故事扑朔迷离,“不过,我可以简单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你说。”尚杬和其他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着蔚辰。
“凶手的行为模式是很固定的,就比如在故事中出现的两个密室——雪地密室和湖边密室,都是极为相似的设计。那么,我有理由认为,如果泰德就是真凶,那么他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办法也是相通的。关键的地方应该是……”
“死亡时间。”简清抢过了话头。
蔚辰点点头。
而除了知道真相的阿泽和尚杬,其他人都还是一脸迷茫。不过,石武除外,他拿着自己那本魔法书正在认真地翻看着什么。
“那就让我们一起去审讯这个嫌疑犯吧!”尚杬举起代表审判的塔罗牌。
……
“准备好了吗?”简清看着乔装成记录员的明清,有些不太放心地问道,毕竟这个人是个法医,可没有审讯犯人的经历。
明清只是点头,又用手把帽檐压低。
两人进入到了审讯室。在这个刺眼而又昏暗的房间内,嫌疑人泰德依然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神神叨叨地在嘴巴里默念着什么话。
“泰德,久等了。”简清刚一坐下来,便开门见山地把对方的身份报了出来。
听到这个名字,泰德显然也是愣了一下,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离开学校后,他生活在社会的犄角旮旯,换了无数个名字。
“你认错了,我不是泰德。”他试图申辩。
“你的鼻子不会撒谎。我们对比了你的鼻纹和安林大学的那个叫做泰德的学生的鼻纹,所以你也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狡辩了。”简清犀利地盯着他。
“早知道我就在鼻子上也涂一点硫酸了。”泰德自嘲般地说道,但这轻描淡写的话语着实让审讯室外正在监视的尚杬他们惊了一身冷汗,看来对方的确是个硬茬子。
“那么警察先生把我带过来,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在医院袭击那个大学生吗?如果是这件事,那我无可申辩,毕竟被你抓个正着。”
“不。”简清把警方掌握的连续杀人案的受害者照片都摆在了桌子上,“我想要问的,你为何要杀害这些人?”
“开什么玩笑。”泰德直接笑了,“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又谈何是我杀的呢?”
“你真的不认识吗?”简清把安林大学一案中的受害者照片挪到了泰德的面前。
看着照片上的那张脸,泰德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不那么嬉皮笑脸了。毕竟按照明清在会议室告诉他们的情报来看,正是这个事件改变了泰德的人生轨迹。
“这个人,是,我认识。”泰德突然激动地抓起这张照片,然后把它撕成两半,“就是因为这个人死在了我的楼下,我的前途全被他葬送了!我到死都会记得他的脸。”泰德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么恨他,确实,你应该恨他。如果不是这个死者把你暴露在了警方眼中,你以后的行凶都应该顺风顺水。但是,因为你成了重大的连续杀人案的嫌疑犯,警方对你的监视严密了起来,这也导致你无法顺利开展你原本的计划。在安林大学一案后,你这个连续杀人犯可就再也没有机会办案了呢。”
“哼。”泰德冷笑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历史重现,破不了案的无能警察,开始抓一个人随意地顶罪,以平息舆论的指责。我也是在法医学深耕过的人,那我就要问问你了,你说我是连续杀人案的凶手,有何证据?”
简清并不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走,而是拿出了那串骷髅头手串的照片,“我们在这串手串上检测到了你的DNA,你认一认,这是你的东西吗?”
泰德只看了一眼,便无所谓地承认了,“的确是我的东西,不过前两天就丢了。”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简清拿出来列车检查时警员拍下来的泰德的照片,“在列车上的时候,你手上就戴着这个玩意儿。”
“我记性真的很差。”
“那我再帮你回忆一下。”简清又展示了另一张照片,“在警车上安装炸弹的嫌疑犯,他的身影被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拍了下来,总部解析了视频后,可以清楚地看到,嫌疑犯手腕上就戴着这串特殊的手串!”
“你在开玩笑吗?”泰德轻蔑地笑了一下,“我可是正常通过安检上的火车,怎么可能携带炸药?况且我是第一次来西岚市,根本就不熟悉火车站,哪里知道警车停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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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你不是随身携带的。你提前就在西岚火车站停车场的存放柜里准备了警服和炸药,下了火车后立刻换装成一名警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警车里安装了炸弹。”
“证据呢,你有吗?”
“我们在停车场附近的一个置物柜里找到了你的毛发,你不是说你是第一次来西岚市,根本没去过火车站的停车场吗,那么这些毛发是怎么留下来的?”简清晃了晃证物袋。
泰德这下不吭声了。
“那你为什么要炸毁警车呢?难道不是因为那个放了证物的警车里,有对你不利的证据吗?”
泰德还是不说话。
简清对着明清递了一个眼神,明清知道该自己开口了:“这是真的吗,泰德?真的……是你放置的炸弹吗?”
这声音让泰德猛地抬起了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角落里做记录的明清。
“你……”泰德似乎不敢相信角落里的人是他曾经的死党。
明清抬起头,审讯室的灯光在他的眼角折射出一丝泪光,像是藏在暗处的一颗不起眼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