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洋道:
“满囤,不都跟你说了,不要再给我打水,我这有手有脚,不然都要被你惯出懒病出来了。”
吴满囤道:“海洋,就打个水,顺手而已,又不麻烦。”
“满囤,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张海洋对人招手,道:“这位是我好哥们,叫钟跃民,京城来的,今天第一天报到,也是新兵连的。
跃民,他叫吴满囤,沂蒙老区的。”
钟跃民伸出手,“你好!”
吴满囤双手忙擦了擦自己衣服,显得有些局促,然后伸出双手握住,不住的点头,“你好,你好,那个钟……钟……”
“钟跃民!”钟跃民道:
“你叫我跃民好了。”
“哎,好,跃民”,吴满囤道:
“你今儿刚来,床铺架子要擦洗下,我给你打水来洗一下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好了……”
人却已经拿个盆子出去了。
“跃民,你就别管了”,张海洋把人拉到一边坐下,道:
“让他去吧,满囤就这性子,对谁都这样,歇不得,眼里都是活,我这没来几天,被子被褥衣服,人都已经给我洗了个遍,就他娘拿我裤衩子去洗了,这般热情真是有点受不住。”
钟跃民乐了,道:
“这哥们丫的不是有病吧?刚跟我握手,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一大首长呢!”
“别这么说!”
张海洋道:
“我跟你讲,跃民,这吴满囤家是沂蒙山老区,说出来你都不信,长这么大压根没出过山,简直了,什么也不懂。
前些天连队蒸包子吃,这哥们愣是没见过那肉馅大包子,边吃边哭啊,绝味!
眼泪汪汪的,
自个还舍不得吃,偷摸藏了俩,说要寄回家给爹妈弟弟、妹妹吃,隔天就特么馊了。
还有啊,上厕所吧,有纸不用,说不习惯,非要找土坷垃擦屁股,说这样得劲,哥们当即懵圈了,这是哪个山沟沟出来的原始野人啊。”
钟跃民听着可乐,道:“有这么夸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