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六章 圣奴头顶一盖笠,五大恶人皆不语

太爽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人生能比此刻更爽!

屡次爆尸道璇玑,都没有这一刻让桑老当众社死来得畅爽!

诚然师父归师父,徒弟归徒弟。

但也有一种特殊的关系,是在一段称兄道弟的稳定关系中,如有可能,我也想让你当众喊一声“爹”。

兄弟如此,师徒亦然。

“叫啊!”

徐小受想到此处,嘴角已经灿烂了,“叫师父啊,桑七叶,你在愣什么?”

他固然知道让桑老喊自己师父绝无可能。

这却并不影响他将此事掐死,让这死老头今后每一次噩梦惊醒都大汗淋漓,永远都有这一条小尾巴被自己揪在手里,压榨到最后极限: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不想叫师父,唤我一声‘义父’也可。”

他这么杀人的?

此话一出,水鬼都闪身爆撤。

果不其然,桑老如同火山喷发的最后一瞬,眉头一拧后就要冲天而起。

徐小受不仅不退,还摸出了一颗留影珠,一边笑一边撤:

“叫不叫!”

“你叫不叫!”

“你杀不了我的我跟你说桑七叶,你今个儿只得喊破喉咙,这事儿才能过去,方才的一切我已经留影了……”

桑老脑壳嗡一声颤响,去势都被遏住了,望着周遭之人如鸟兽散,退避三舍,眼前一阵发晕。

他自认为是个低调的人。

他连焚琴煮鹤、圣奴无袖这等身份,都可以隐瞒同为圣宫四子的几大好兄弟,忍耐力可想而知。

他不过只是想着这番相见,小小高调一次,给徐小受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却不曾想……

一次的外向,换来了可能会是一生的悔不当初。

“轰!”

远空传来炸响。

桑老狠狠甩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

“呼……”

他长长舒出这口气,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被徐小受带着走了。

这事不跳过去的话,将永远都跳不过去。

“徐小受,你过来,我是有正事来跟你说的。”桑老咬牙切齿往前招了招手,忽略了周围所有异样的目光。

能怎么办?

除了无视,除了让脸皮更厚一点,这破事儿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

总不能跺跺脚调头就走吧,那太娇羞,也太廉价了,我是普通太虚还好,我是谁?我可是圣奴无……

呵,我什么都不是啊你这个该死的逆徒……呼呼,宽容、大度……桑七叶,挺住,这不是第一次了,你完全可以的,这只会是……

呵,大概率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吧!桑老无神望天,突然感到鼻子一酸,哭笑不得。

我是作了什么孽吗收这逆徒?

哦,我有,还作了很多。

我该!

……

“噗!”

远处,得到“救我”眼神的岑乔夫,终于是笑出了声来,敢靠近这对恐怖师徒了。

他是没有半点驰援这位昔日棋友的想法的。

惹徐小受?

他没迁就其他人已经不错了。

自己上去分担火力,不仅吃力不讨好,还徒惹一身骚。

“都凑过来吧!”

但当个和事佬岑乔夫自认为还是够格的,毕竟他够老,也掌握了倚老卖老的技能。

他招招手跟水鬼、徐小受打起了招呼:

“师父还是义父的事情固然重要!十分重要!”

先是肯定了这一点——男人之间,天塌下来了都没这事儿大,岑乔夫才敢道:“但别忘了神亦还在打那邪树,我们可没有时间干看、干等。”

好狡猾的老头,我记住你了。

这话说得,徐小受是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

他有心不肯就此放过桑老,但确实事有轻重缓急。

桑老不会无缘无故现身然后自打自脸,他一定带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有脸过来。

“月宫离不见了。”

水鬼皱着眉靠近,四下扫量后随口说着,以一种极尽迂回的方式也打起了遮掩。

徐小受对此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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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粉紫色条纹内裤,我会不知道那剖腹男跑了吗?

你这话题转得也很生硬,你我也记住了!

今天敢帮桑老头的,一个个都记小本本上!

“那狐狸已经不甚重要了,杀很难杀,磨又太耗时间,知道他要做什么,阻止就可以了……过来。”

桑老义正辞严说着,绝口不提方才那等耻事,言罢往后一招手,唤来了战战兢兢的焚琴旧部。

后方人还在传递着神之命星,光明正大到仿佛他们才是圣神殿堂人,不惧天下任何炼灵师拦路堵截。

实际上,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意义了。

此地汇聚了圣奴半壁江山,圣神殿堂来了都得装孙子,这帮人说一为二,指鹿为马,何人敢提出异议?

此刻焚琴旧部们唯一所牵虑的,只有老大会否将方才糗事迁怒于他们。

显然,多年不见,记忆只会沉淀出来美好——他们看高了焚琴老大的器量。

桑老是没有怪罪他们。

只是将这些面孔一一收进眼底,在心里编织好了小鞋打算今后给他们穿穿……

但想想还是算了。

人这一生,多大的风浪不能碰到呢,现在很惨,明天就没有更惨的事情了吗?

往好处想想,授人以柄,其人今后治我之道,不正有迹可循了吗?

绕开他走便是了。

世界不以他而转,良辰美景自在大山。

所以说,别被坏情绪影响了自己,宽容,大度,才是为人处世的王道准则。

“别把这些人逼到徐小受麾下去了,现在可确实是另有明主……”实际上,桑老皱眉暗忖。

待得人齐,徐小受也不情不愿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桑老才大手一挥,不带讨好地笑道:

“这里是六颗神之命星,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为师呢?

徐小受“嘁”了一声,心道你怎么不用“为师”自称了,给个机会啊。

六颗?

岑乔夫却是看得眉头高高一提,眼神略有不自然地看向了手里足有三倍之差的袋子,又瞥向水鬼,眉眼再动:他怎么会有六颗?

水鬼面无表情斜他一眼:六颗算少的了。

岑乔夫嘴角一抽:你这不是在骂你自己菜?我们俩并肩作战才两颗!

水鬼嗤着鼻微摇头:不好意思,别算上我,我只是个被拉入局的看客,我没有那种欲望。

岑乔夫啧巴着嘴,感觉这些阴间人活得是真没意思,处处充满了算计,这才迎上了昔日棋友桑老火急火燎的挤眉弄眼,不咸不淡吹捧道:

“哇,六颗,真多。”

徐小受呵呵一笑,看着从桑老身后人传过来的神之命星,也吹捧道:

“哇,六颗,只比我的七颗少一颗。”

就这?

就这你想打消方才的事情?

别做梦了桑老头,要么师父,要么义父,你选一个吧!

桑老自是听得出来这逆徒的阴阳怪气,瞪向了岑乔夫,“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