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图拿起笔,继续扫读完两页纸的内容,提笔之时迅速起身,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走出了办公室。
韩舒妍看向周义那边,周义递给客户一根面子烟,正要躬身向前给客户点烟之时,客户伸手挡住,坐回之时,周义看向韩舒妍,眼珠转向门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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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舒妍看懂了指令,也走出了办公室。
熊图来到了楼梯间,给父亲熊信打通电话,接通后说道:“老爷子,这个周义还是忍不住了,刚刚成交了一单,而周义要外收了,数字差不多有17个。”
“让他收,国资那边最痛恨这一点。”电话那头回应。
“明白了,他只要敢收,他就走不了了。”
韩舒妍在项目的一周,老得很快,淡妆都遮不住的黑眼圈,逼得她上厚厚的粉底。全新的灰白职场连衣裙让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周义说过,啥不懂那听话干就对了,干着干着,总能明白个中道理逻辑的,这些周义干了可不止一次。
没听完熊图的电话,她便走回了办公室,面带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这个费用,熊工还得请示能不能包得住,如果多了,到时候是要退回来的。”韩舒妍说道。
不一会儿熊图也回来了办公室,他坚信,这个项目里没有哪个能比周义好使的了,他还记得周义说过,以身犯险是管理人员一之大忌。
熊图一扫迟疑,坐上在方才拉出来的椅子上,又扫了一眼内容上的账户和数字,在签字栏中果断签下。
“好了。”熊图拿起一式两份的文件说。
韩舒妍迅速接过文件,走到周义和客户跟前,说:“李老板,我给您念一遍吧,兹有客户……”
韩舒妍拿出朗诵的范儿,字正腔圆,铿锵有力,而客户都没听完,就拿过文件,打开手机,安排转账。
外收房款以外的费用,周义将之包装成“劫富济贫”,因为一般的客户不会考虑文旅盘,文旅盘的客户置业绝大多数出于个人喜好和脑子发热。
一切完毕后,韩舒妍领着客户下楼,留办公室里的二人好好复盘。
“坐。”周义伸手向座位说道。
而熊图,站在茶几处,周义的面前。
“怎么回事,这一出?”熊图说道,声音中没别的意思,就是质问。
熊图还是站着,周义没有多说,取出一个新杯子,放在靠近熊图的位置,倒上半杯清茶。
“给客户办个装修。”周义回答。
“周义,”熊图说,之前可是一嘴一个“义哥”那么叫的,他继续说,“方针是你提的,但破坏也是你执行的。”
“也不白干,该有的辛苦费还得收。”周义说道。
“以身入局,这趟水你算是搭进去了。”熊图说道。
“你看看那账户。”周义收回笑脸,严肃道。
“有什么问题?”熊图问道。
“肯定有问题啊,本来是要往好的方向走的,你这外收,项目又走回老路了。”熊图接着补充。
“你看看这个账户。”周义再次说道。
熊图站起身,回到工位,拿起方才签的协议。
“我知道这是啥?”熊图回答道。
“问问你家老爷子。”周义说。
熊图又给父亲打了电话,这可就傻眼了。
“谁入局啦?”周义笑道。
本来想着拉周义下水的,但结果不太理想,此时彻底无语了。
熊图无奈的直摇头,那个文件上的账户,竟然是老爷子熊信名下公司的。
“我本来想着,是你一身入局,往后你就骑虎难下,谁知道,入局的是我。”熊图说。
“喏,现在给个你机会,打到账户的钱,给它原路退回。”周义说。
“还是……算了吧。”熊图说着,都快要哭了,以为把周义拿捏,怎料到是被死死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