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启动,坐在副驾驶的刘善就洋洋得意、嘻皮笑脸说:“曾书记,我的反应还算敏捷吧,一出双簧戏演的天衣无缝。”
坐在后排的曾华颔首赞同:“刘善,权少节东扯葫芦西扯瓜,转了几个弯,抹了无数角,最后才图穷匕现,提出要变更建设方。我不知道建设领域内的重重猫腻,哪知道建设方的责和利,以为谁做建设方都是一样的,当时正纳闷权少杰为何提出如此简单的要求。”
“幸亏你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及时抓住关键之点予以纠偏,否则我真的就着他的道了。”
“但别说,权少节那番关于资金冠冕堂皇的话,虽然威胁意味颇浓,犹如城下之盟,但确确实实是我县当前工程领域普遍存在的问题。”
“如权少节真的撒手不管,我们去调配资金,解决钱的问题,确实很棘手,肯定是劳而无功。”
刘善侧着身,扭过头说:“曾书记,据我所知,全县很多建设工程包括重点工程完工后,县财政只付一半左右的工程款,其余的钱都要靠承包方的本事,谁找的关系硬,谁送的钱多,谁就能拿到更多的钱。”
“所以,县财政越穷,财政局长就越值钱,办公室门前排成长龙,家里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权少节这个人,利欲熏心,说得出做得出,真的可能会让我们镇政府变成‘老赖’。”
曾华四脚八叉半躺着,心情舒畅说:“我们变更了建设方,看似丧失了主权,好象是输了,但却好处多多,是受益最多的一方,一则是保证了权少节对冯家漯村的村道建设不再变卦;二则是换来了冯家漯村道建设资金的安全到位,我们不必再为资金发愁,避免了当‘老赖’;三则最重要的是把村民工程质量监督队的楔子打了进去,确保了村道建设质量;四则是验收单上终需我们签字盖章才算数,不怕承包方不服管理,耍花样,主动权犹在我们手里。”
刘善由衷佩服说:“曾书记,你以退为进的应对之策更胜一筹。大家各退一步,各取所需,达到了双赢。”
“我还是有所不解,”曾华疑惑说,“权少节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仅仅是为了变更建设方,主动承担责任,不谋图私利?我认为他不是这样的好人。”
“您说得对,权少节是无利不起早,”刘善面露不屑,“他争取变更建设方,是搭建了图谋私利的桥梁。”
“桥梁?”曾华更加疑惑,“刘善,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