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也是。一个人要是肝不好了,身体基本就垮了。不过,我看书上说甲肝不厉害,影响比较小。”
二哥说:“发现的早治的早,甲肝基本没啥影响。它一般不会传染。好像更不会遗传。”
林琳小声说:“他们所长说医生说他的病很轻,很快就能好。”
爹担心地说:“关键不知道他到底病得怎么样?咱也不了解。”
林琳马上说:“我想下午去医院看看他。问问医生冷海洋到底怎么样?能治好不能?”说完,小心地看看大家的表情。
大家想了想,觉得林琳去一趟也行。俩人毕竟谈了一年多了,因为听说对方一有病就分手不太好,显得太冷血。另一方面,就是当一般朋友,知道了去看看也不多,更何况还能了解冷海洋的病情。如果他的病不碍什么事,那不更好?
娘在一旁提醒林琳别空手去看病人。林琳说点点头知道了,准备下午去买点水果。
北山不是一座山,是个行政区域名,就在市区的西北面,离林琳家所在的羊庄不远也不近,二十来里路。
据说北山曾经也是市中心,奈何随着市政府的南迁,人口南移,那里繁华不再,只剩一些矿区和家属区。不过,除了位置偏点倒也不荒凉。毕竟几个矿的工人就是个庞大的数字,再加上衍生出的家属院和各个单位,也很热闹。
当初建的的北山医院是市中心医院,后来政府南迁后,市中心医院也随之搬走变成了市人民医院。这里只留下原来中心医院的传染病科和病房,慢慢就变为市传染病医院。
再后来,因为需要,市里就地往外又辟出一块区域,中间用一堵墙和铁门隔开,又成立了一个精神病医院。这样,两个医院紧紧相邻,又都不大,就共走一个大门。
二十来里路,对一个男子来说,骑着车不算什么远路和大事。可作为一个被传统教育教养大的姑娘林琳来说就不是一个数字了。
林琳长这么大,自己从没单独出过这么远的门。为了见到自己的男朋友,她并没有胆怯和害怕,反而有一种孤勇的情绪在心头。
她一路上坡下坡,再上坡,再下坡,上了无数个坡,下了数不清的坡,林琳也不觉得累,只想快点见到消失好久的男朋友冷海洋。
林琳骑着车一路打听,终于在一条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尽头看到一处破旧的大院子。院子四面被灰砖院墙围着,一个大铁门紧锁着,不见平常医院的人来人往的现象。
林琳迷茫地看着大门,上的铁锁。忽然发现旁边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窗口。林琳惊喜的走过去,敲了敲窗户,一个老头儿出现玻璃后面,高声问:“你干什么?”
“大爷,我来看个病人。”林琳带着笑小心地说。
“看什么病人?哪个医院的?”
“传染病医院的。”
“喏,填个表。”老头拉开窗户上的一个小口,伸出一个本子和笔。林琳规规矩矩填好递给老大爷。
“进来吧。”老头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又看看满面带笑的林琳,走出去来到铁门前,打开铁锁,一言不发地领着林琳走过一个长长的通道。
通道尽头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铁门,也是铁将军把门。老头打开左边的门,对林琳说:“这就是传染病医院。进去吧,出来是喊护士给你开门。”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里没什么人。林琳正张望着去哪找,忽然看见右边走廊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个人,那个背影多像冷海洋啊!她惊喜地喊:“冷海洋!”
听到喊声,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果然是冷海洋!
看着从天而降的林琳,冷海洋眼睛里闪起惊喜的亮光,但那亮光一闪而过,随即他慢慢站起来,表情木然,看起来不喜不忧。
“冷海洋!我可找到你了!”林琳小跑过去,激动地看着冷海洋,像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满心欢喜。半个多月没见,林琳有些难过的发现,冷海洋瘦了!
以前的冷海洋也比较瘦,但那是精瘦,胳膊上都是一条条肌肉。肩宽臀窄,看起来很精神又有劲,虽然不是多爱说爱笑的,但对自己是满面笑容,说不完的悄悄话。
此刻站在面前的冷海洋肉眼可见的瘦了,浑身带着疲弱,带着苍白的瘦,洗得发黄的警服白衬衣穿在身上竟有些晃荡。林琳感觉神情带着无力感,整个人透着弱不禁风。
林琳不禁有些心酸,前一段那个很精神的小伙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成了一个病恹恹无精打采的病人了?她眼热了,有泪在眼眶打转,鼻子也酸酸的酸得鼻子根有些疼。
“海洋,你怎么了?给,我给你买的,你吃点吧。”林琳心疼地说着,把手中的水果递给冷海洋。
冷海洋并没有像林琳那样激动,面无表情,目光平静,不,目光淡然得有些疏离。他不说话也不接水果,只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