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呃,他不在。”冷母有些迟疑,小眼左看看右看看,目光漂移不定。
“他去哪了?所里说他没上班,我来看看。”林琳有点疑惑冷母的态度,直觉告诉自己,冷母在隐瞒什么。
冷母不自然地看着地面,吞吞吐吐,到底也没说出冷海洋去哪了。林琳看找不到答案,也不好说什么,待下去的心思也没有了,就告辞了。
冷母也没挽留她。林琳感觉冷母的表现很奇怪,哪有自己的儿子没上班,去哪了,做母亲的不知道?而且她的态度明显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林琳一时也不明白。林琳觉得她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冷海洋到底去哪了?他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难道是冷海洋故意躲着我?他为什么躲我?不想见我?想到这,林琳一惊,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心里难过得一阵酸痛袭来,鼻酸眼热,她低下头急匆匆地推着车子走出家属院。
她失魂落魄地骑着车往家走,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骑回去的。进了家,她强打精神和娘隔着屋子说了一声自己不舒服想睡会儿,就径直回自己房间,默默地坐在床边,低着头。她想不通冷海洋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自己真是遇上寡情男了?没吃到嘴里时,一直心心念念追自己;甜言蜜语把自己哄到手了,不稀罕了,甩一边去了?都怨自己,为什么没守住?为什么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住?什么稳重?什么文气?什么警校毕业生?就是个流氓骗子!
林琳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很恨冷海洋。林琳一头趴到枕头上,埋到枕头里无声地哭了。她哭自己遇人不淑,哭自己识人不清,哭自己没见过男人,轻易被骗到手。可她并不敢哭出声,怕引起娘的注意和怀疑。
林琳使劲捂着嘴哭了一阵,她不敢哭太久,更不敢揉眼睛擦泪,那样眼睛会红肿的,只有任泪流。天黑下来,家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大哥大嫂也从单位回来了,屋里热闹起来。大嫂问起林琳没回来,娘说她今天回来说累了想睡会,在屋里睡呢。听到这,林琳不好再继续装睡,就假装刚睡醒,揉着眼睛出了房间,敷衍地和大家打招呼,坐下吃饭。
她哪里有心思吃饭呀。以往就数她吃饭快。在上师范时,为了能快速买上饭,快速吃完饭还有位置洗碗,就养成了吃饭快的的习惯。
今天她借口自己太累,不饿,简单喝了几口米汤就去刷碗了。娘奇怪她今天怎么这么累,叮嘱她别刷碗了,回去睡吧。林琳拿着碗走到院里水池边,刷起来。她想躲到黑暗里,默默地舔伤。
一晚上,林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想不通冷海洋怎么这样对待自己。最后他决定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清楚: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不上班躲着我。我明天请个假去他所里找他!天快亮时,林琳迷迷糊糊眯了一会。
上完课,林琳给组长请了假,说想出去办点事。她是个好员工,上班三年从没请过一次假,所以组长很痛快地答应了。林琳飞快地骑上车,毫不犹豫地往泗水街派出所找冷海洋去了。她决心今天一定找到他。
冷海洋上班的泗水街派出所,林琳并不陌生。泗水街是市里的一条重工业街,爹原来上班的工厂就在这里,她小时候没少跟着爹来这里。只是泗水街派出所她没进去过。要是平时,林琳进派出所会有些怵气,毕竟这里不是一般人进出的地方。可今天,林琳一腔孤勇,壮着胆子走进了派出所。
泗水街很长,工厂林立,自然家属院就多。可管着这里的派出所并没多大,小小的院子,一个“L”型的两层小楼。林琳仔细观察了院子里停放的几辆自行车,并没看到冷海洋的车子。
林琳不知该找谁打听,也不知道冷海洋办公室在哪。这时走过来一个年轻男子,看见林琳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就问她找谁。林琳急忙说找冷海洋。那个男的打量她一眼,问:“你找他干啥?”
“有点事想问问他。”林琳说。
“他不在。”说完那男的准备走。
“哎,他去哪了?来上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林琳赶紧喊住他。
“不知道。你问那么清干嘛?”那男的有些不耐烦。
“我是他女朋友,我想找他有点事。”林琳只好红着脸说出来。
“啊,是嫂子呀!不好意思。冷哥没告诉你?他住院了。”那个男子不好意思地赶紧说。
林琳被他喊嫂子有点难为情,可也顾不上了:“什么?他生病了?在哪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