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啥名字?”
“袁珊。”女娃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黄寺光:“那你呢?你叫啥?”
“我叫黄寺光,黄就是黄黄的麦子那个黄,寺是寺庙的寺,光是阳光的光。”
袁珊满脸笑容地看着黄寺光,:“为啥是寺庙的寺?俺还以为你爹娘想让你跟光一样,亮亮的。”
“再罢提了。”黄寺光直起身子靠在了窗框上,双手环抱:“俺要是能见到俺的爹娘,也想问他俩好多事情。”
袁珊心疼地把手从窗户伸出去摸了摸黄寺光的脑袋,黄寺光长这么大哪儿让小丫头摸过脑袋,心里痒得不行,原本下意识想要躲开,但是脚底下却像往地里扎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刚才在村口,听刘老爷说你从小就木爹娘,这是咋回事,你爹娘咋话(怎么)了?”
黄寺光听到她这么问长叹了口气:“唉,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俺还小着呢,也木啥印象,就光听村里头的人说俺们爹娘有一天晚上下大暴雨跑到山里头也不知闹啥(干什么)克了,再木回来。”
接着他想了想又说:“据说那天晚上雷声巨响,雨也大得就像从天上往下倒水一样,别们(他们)两个非要进山,也木有说因为啥原因,把俺扔在隔壁的一个老姨母家里安顿了几句就走了,别那个姨母还说呢,下这么大的雨就罢进山了,危险的很,万一再把山上的石头呀土呀冲下来,闹不好人就被埋了或者砸死了咋办,反正好说歹说也木有把两个人拦住。”
“好是后来也木人进克找克?”袁珊看着黄寺光说。
“说是雨停了以后有人进克找了,当时克的人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个断崖,以前那里好像是一条普通的路,那场暴雨过后让山上滚下来石头给砸塌了,想过但过不克么。而且俺们爹娘平常本来就不经常跟村子里的人打交道,一家人过得比较独,和别人的关系淡得很,也木人把他们两个太当回事,装模作样着找了两天也就不找了。”
袁珊听了眉头一皱:“你们这儿的人咋都这样,在俺们村里那可是家家户户关系都好的很呢,要是出了你们家这种事儿,肯定全村上下都帮忙呢。”
“也怪不得他们,主要是从那边进山的地方有个哨马营,传闻说古代的时候那里埋了不少尸体,所以别人也不愿意往那边克,后来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山沟沟里么,时不时的有人走山路走着走着人就不见了也正常着呢,不是摔死了就是让山里头的狼给吃了,或者遇见土匪了也有可能。”黄寺光又叹了一口气:“这大概都是命吧。”
“那后来呢,你长这么大都是自己一个人?”袁珊问。
“昂么,听村里人说原本俺还有个二爹(二叔)但是太小了俺没什么印象,俺爹娘出事了以后那个二爹也不见了,后来隔壁家那个姨母一直把俺养着,养了没几年因为太老了也就死了,俺呢就东家蹭一顿,西家蹭一顿,村子里的人都穷,俺就在农忙的时候给别都干干活,挑个粪啥的,人家就能给你口吃的,住就住自己家的老屋里,一天一天的也就这么过来了。”
黄寺光无父无母能长这么大也确实是不容易,从他那张稚嫩的脸上能看出一丝刚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还能够保持乐观的心态,活的那么随性,袁珊还挺佩服的。
“那你刚才说的那个哨马营,那是干啥的地方?为啥里面会有尸体?”
黄寺光吸了吸鼻子,好像有些着凉:“你没听说过吗?这附近十里八乡的都应该有所了解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