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已经发腐,流着脓水,眼眶中还有蛆虫在动……

祁六身躯一紧,赶紧回头。

却发现那傻丫头,不知何时跑没了影。

院内屋中。

桌上油灯,将四人身影拉的很长。

肖老头抿口茶,继续为三美讲一件诡异奇闻。

那是一则从应北传来的故事,大意是樵夫上山砍柴,无意间发现了兔子洞,于是设下陷阱,抓了只活蹦乱跳的大兔子,用麻袋装了,带去集市卖钱,谁知在集市上一打开,麻袋里的却不是兔子,而是颗人头。

三美受故事感染,正沉浸在诡异的气氛中。

正当肖老头突然改变腔调,大声喊出:哎呀!哪里是什么兔子,分明就是颗人脑袋时。

哐!

祁六火急火燎推开门,拎着一颗腐烂的人脑袋冲进来:“肖大爷!我捡到颗人头!”

吼的时候,他唯恐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因此将那脑袋拎在身前,往四人脸上怼。

“啊!!”

尖叫声,几乎要掀开房顶。

下意识逃避的三美,反射般后跳,结果撞翻了椅子,西里咣当摔了一地。

肖老头脸都白了,只觉裤裆里热乎乎的,身体则完全没有力气,再加上是罗锅驼背,重心很不稳定,竟是一头栽去了地上。

……

天明鸡叫。

早起的摊贩推着小车,早早起来上了大街。

开门做生意的店铺,挂起幌儿,洒水拖地,打扫门前卫生。

两名衙役打开府门,将一名满身稻草的家伙推了出来。

这人正是城东泼皮徐老五,因染坊命案闹的满城风雨,被缉拿入狱,审了好几天。

“啐!”

他狠狠冲府门啐口唾沫,歪着脑袋,想撂两句狠话。

谁知衙役尚未走远,猛地回身瞪视。

徐老五赶紧将嘴闭上,差点没咬到舌头。

“怎么,你还想进来?”

“没有没有,这就走、这就走!”

徐老五跑的飞快。

衙役懒得与这无赖计较,并未追赶。

徐老五跑出几十米,回头张望了下,这才将没撂的狠话续上:“什么东西!再不把徐爷放出来,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发完狠话,他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见附近有个卖油煎包的摊子,拽着步伐过去,却不坐凳子,而是将腿一抬,狠狠跺在桌上,嚷道:“摊主,盛碗白粥,上十个包子!爷们刚从牢里出来,别的不馋,只馋肉!”

嚷完,面对食客及行人的异样目光,他撇着大嘴,把衣服往上撩开,露出花花绿绿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