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早餐生意非常辛苦,一晚上睡不了多久,挣的全是劳碌钱,因此干这行当的,多是穷苦人家。面对街上的泼皮无赖,摊主哪敢大声说话,闻言只能赶紧盛粥,好将这位爷打发走。
谁知就是弯腰盛粥的功夫,等摊主再回头,那位满身稻草杆的家伙,便消失不见了。
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去,车厢用黑布遮着,捂得严严实实。
它顺着大街,一路往行宫方向去,在即将到达护城河时,突然拐弯,驶入满是民宅的巷道。
此时祁六刚出大门,一身铠甲擦得锃亮,手里拎着用布裹着的脑袋,准备出门。
马车呼的驶过,跑的飞快,带起一阵烟尘,糊了他满头满脸全是。
但祁六第一反应,却是责怪赶马的车夫不长眼,害自己的铠甲脏了,为此急匆匆返回,去了井口,打水擦洗。
马车在巷道最深处停下。
车厢里钻出两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个个双眼发直,连眼皮也不知道眨。
被捆缚绑着,嘴里还塞了布团的徐老五,如同死狗一样,被二人拖着,进入院门。
三人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进入用茅草搭建的堂屋中。
徐老五被狠狠往地上一推,接着嘴里的布被取出。
连眼睛也不眨的两名汉子,身子一转,带着紧贴后背的纸人,离开堂屋,把门掩上。
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这一番拖拽,把徐老五弄的浑身难受,因此布团拿出后,第一时间便骂了起来:“是谁消遣爷爷?!奶奶的是不是活腻歪了?!有种把爷爷解开,爷爷的炮捶可不是吃素的!”
他吼得声嘶力竭,却没人答应。
正当徐老五惊疑不定时,前方出现火星。
然后有人吹了吹,将火折引燃,并点着了一盏油灯。
徐老五眯起眼,借着油灯光亮,见到位坐在椅上的人。
他穿着冬天保暖用的皮袄,脑袋还戴着皮帽,面部看不清楚,被厚厚的围脖遮住了。
“喂!你谁啊!赶紧放了你爷爷!也不打听打听,城东谁不知我徐老五最难惹!”
对方依然不搭话,从脚边拿起个烟袋锅,然后慢慢解开围脖,借助油灯点燃烟丝,大力抽了一口。
烟草味弥漫开来。
徐老五被呛的连连咳嗽,同时发现这人年纪很大,估计得六十以上,下巴处乱糟糟的胡子,几乎全白了。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此人面生,之前绝对没见过。
“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人只是吧嗒吧嗒的抽烟,面对喊叫充耳不闻。
徐老五又问几遍,见对方依旧不说话,情绪有所冷静。
他突然意识到,这老人在即将入夏的季节,穿这么一身,脸上却丝毫不见汗!
这太反常了!
尤其这屋子,一股子地气泛潮的味儿,估计许久没人住。
重重诡异叠在一起,禁不住让他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