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半年休整,潘家军开始着手北进。

主公意愿强烈,更是下了严令,欲在五天之内动身,着全军上下务必准备妥当。

这与军师田先生意见相左,甚至营中有传言称,他二人在大帐中,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争吵后的当晚,田先生再一次现身火头。

不过此次,把总、副把总、预备把总三人,却是拿不出多好的佳肴开小灶。

望着桌上的一盘花生米,以及一碟素菜,坐在桌旁的田先生,陷入沉思。

末了,他叹口气,说了句让祁六、徐无敌莫名其妙的话。

“主公说得对,确实不得不走了。”

乱兵所至,宛若蝗虫过境。

这穷山僻壤,本就无太多油水,如今秋至,也见不到半亩成熟之田。

方圆十里,村庄农户的存粮,已被乱军耗个干净,不得不拖家带口,逃亡求生。

田先生忽的看向他们:“我听闻,百姓中,多传有天星下界,欲救万民于水火。”

祁六点头,这事儿他听人讲过,一起北上大康的灾民中,有个干瘦耳朵大的老头,总是这样说,不过由于口齿不清,一句话也就能让人记住三两字。

田先生抿了口酒,抬头望向星空,眼中满是痴迷:“那这天星现下在哪呢?他为何还不现身?”

祁六与徐无敌对视眼,觉得这人真是喝高了。

天星不就是主公么?

四日后,潘家军起营出发。

为保证粮草充足,四大战将下令抓来许多农夫,让他们推起独轮车,随同上路。

除了粮草,还有方圆几里内,搜刮而来的几只牛羊。

祁六、徐无敌二人的主要职责,就是赶着牛羊,确保它们不掉队。

孟把总深感责任重大,时刻紧盯,队前队后的来回跑,仅剩的一只独眼,几乎瞪出血来。

肖老头也不轻快,他的驼背,刚好能背着大铁锅。

但毕竟年龄大了,体力跟不上,拄着拐走着走着,便落在了后面。

周三最是从容。

他酿的浑汤,整整装了一马车,坐着马车上路,别提多自在。

一天下来,人困马乏。

兵卒们安营扎寨,火头部众人立刻砌灶劈柴,生火煮饭,准备饭食。

忙完一切,祁六几乎躺下就睡着了。

而徐无敌似乎不晓得累,反随着军队的进发,愈加精神抖擞,挥舞着木棍时刻不放松,双眼闪烁的光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