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堤上坐了三个多小时,除过刚坐下来的时候聊了会,后来的时间我和常梅都没怎么开口,就是静静坐在那儿,看着黄河缓缓向南流去。
太阳略微偏西的时候,常梅拉着我的手站起来说,我该走了,再晚温度要降低。骑摩托车回去,又会把我冻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回到厂里,我向郭秋花要了她上夜班时穿的风衣,让常梅穿上挡风。郭秋花有点舍不得,说老板真大方啊,把我这个苦哈哈打工者的衣服送给别的女人,让我上夜班的时候挨冻啊。
拉煤车一般超载严重,很多车辆的手续不全,为了降低被交警抓住罚款的风险,给洗煤厂送原煤的车辆,大都会选择晚上出动,所以负责记量过磅的郭秋花,要经常上夜班。
河滩地晚上风特别大,气温比别的地方更低,所以上夜班的人要穿更厚的衣服御寒。
我瞪了郭秋花一眼说,一会让王小明给你拿两百块钱,重新买件大衣行不行。
常梅被郭秋花嚷嚷得不好意思,把小摩托车靠在自己腿上,想把已经穿在身上的风衣脱下来,被我拉住她的手,连人带车推搡到大门外面。
常梅坐在摩托车上,回头望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右手轻轻一拧,小木兰嗖地一声蹿了出去。
我返回来的时候,郭秋花还站在地磅上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老板啥人,厂长为什么和她那么亲热,竟然敢用我的衣服,讨好脸蛋没有我长得好看的女人,真是气死人了。
我没好气地对郭秋花说,我和别的女人亲热碍你什么了,刚才那丫头是我亲妹妹,哥哥关心自己妹妹有错吗。
郭秋花撇撇嘴,酸溜溜地说,别骗人了,王小明早就给我和小申把你家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你只有一个姐姐,根本就没有妹妹,刚才那个姑娘一看就没开苞,肯定是你刚勾搭上的良家妇女,不过还没哄上床,所以还要上竿子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