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可能挺酷的!” 维塔鼓励地回应。
“真的很酷!”
我忍不住微微笑了笑。这孩子活力无限啊。难怪她真的能跟上本特利的节奏。
“我们还得去和其他人打个招呼。” 我宣布,“如果我们不尽快去见阿尔特丽克斯,她会生气的。当然还有维塔明,更不用说罗文和你的其他兄弟姐妹了。我肯定杰利萨和梅利莎至少也想知道你回来了。西奥多拉肯定也会来找我们。你的巨型沃里佐和她的伴侣也不停地问起你,所以他们可能 ——”
“佩内洛普。” 维塔打断我,“别这样。你在拖延。”
我皱起眉头,鳞片泛起红色。
“我没有。” 我简单地说,“我只是优先考虑其他人。”
“是啊,可我想优先考虑你。”
她交叉起一对手臂,另外两只手则气鼓鼓地叉在腰间。看来是摆出双倍固执的架势了。如果她坚持要先和我谈,再去见自己的家人,那我跟她争论也没什么意义。
“好吧。” 我叹了口气,“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和你谈谈。” 她说,“单独谈。”
我点点头。我本想带她看看在她离开后,依靠她的努力所建成的小镇的其他地方,这里是她最在乎的人的安全之地,而我实际上统治着这个小镇。在她打算进行的 “征服” 行动使我们产生分歧之前,我得最大化我的谈判立场并控制住她。如果这是我现在就得面对的任务,即便我还没完全准备好,那也只能如此了。
“行。” 我说,“跟我来。”
我没带她去什么重要的地方,只是到了附近一座半成品建筑,在这个时间点,这里既不会有人施工,也不会有人居住。这里足够安静。
“那到底什么事这么急?” 我问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哎。我当初那么努力改造维塔的身体,可现在她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
“不是急事。” 她告诉我,“只是…… 从我到这儿,你就一直把我当成个麻烦。我不想成为你的麻烦,佩内洛普,我想成为你的解决方案。”
“你自己明确说过,你是代表蜂巢岩来征服这座岛的。” 我提醒她,“而我想代表岛上的人民征服这座岛。”
“这两件事不一定要相互排斥。” 维塔坚持道,“翠绿之巅有足够多的资源,能养活两边的人。”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养活那些种族灭绝的虫族生物,它们一直在有条不紊地把岛上的动物转化为具有破坏性的活体生物武器。它们已经杀了成千上万的人!”
“好吧,我是说…… 没错,但它们现在是我的家人了!它们很好,它们爱我,我也爱它们,只是…… 这很复杂,好吗?当然,它们有点排外,但并非不讲道理!它们的社会很了不起,而且只要我们决定让谁永生,它们至少会尊重那个人。只要我在这儿,只要我还活着,攻击就会停止。我们可以在它们和瑙拉的同意下消灭沃里佐虫,我们只需用一点水和粮食去换取生存的权利。而我们有足够的水和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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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塔,你以前可是个挨饿的孤儿。”
“好吧,不过,我们有足够的水,而且只要我们清理出足够多的森林,就会有足够的粮食。你和我可以做到!我打赌你肯定已经想出办法控制那些最危险的入侵植物物种了。”
我确实想出来了,这是真的。但她似乎没抓住重点。…… 又或者是我没抓住重点?多少食物和水,才能换来与一个强大敌人的可靠和平?这和平可靠吗,还是说蜂巢岩会改变主意?该死。我想不管怎样我都得同意,因为我们需要和蜂巢岩和平共处。我亲眼见过,它们对征服我们几乎没怎么上心。我们原以为那是自杀式的绝望进攻,实际上不过是把残兵败将随意扔向我们。维塔轻易打败我们仅存的高阶圣殿骑士,就是有力的证明。
“我可以接受这个基本的妥协。” 我同意道,“有什么附加条件吗?”
“没有附加条件。” 她坚持,“只要利里欧普得到他们需要的资源,这座岛就由我按自己的想法管理。而且…… 嗯,你比我更擅长领导,佩内洛普。所以我来这儿,或多或少就是想让你掌权。”
“我。” 我平淡地重复道,“你新产生的自尊心,真能让你接受这个?”
“嗯,我们肯定得表现得像是我在掌权,不然上面的姐妹们可能会起疑,但…… 没错,当然。我当然希望你掌权。除了你,我不会让其他人来。”
“那你就是个超级大笨蛋。” 我平淡地回答,“我是个不稳定的麻烦,身上满是反复施加的灵能指令。我把自己塑造成了自己原则的化身,而且坦率地说,我怀疑自己十年内就会疯掉。即便这些都不是真的…… 不,尤其如果不是真的,我也绝对不是个适合领导的人。你认识的那个佩内洛普,是个虐待狂、自恋狂、妄想狂,还是个反社会人格,她一直都没能坚守自己声称信奉的任何价值观。你对合适领导者的判断显然有问题。”
维塔的眼睛变了样子。我认出这个表情了。这是喜悦。…… 为什么呢?
“好吧,我承认我有偏见。” 她说,“毕竟,我爱她。而且我现在依然爱你。”
“你甚至都不了解我。” 我反驳道,“而且看起来我也不再了解你了。”
“你了解一半的我。” 她争辩道,“而且我觉得我至少还了解一半的你。这比我见过的很多情侣都强。”
“说真的,你对健康人际交往的标准真是独一无二。” 我面无表情地说。
她听了又发出一阵外星人的笑声,我想起她作为人类时的笑声有多美。那笑声里几乎总是带着一丝愤怒,在欢乐的背后隐藏着一种尖锐,像飞蛾扑火般吸引着我。现在她成了飞蛾,坐在我面前,盯着我,仿佛我眼中有火焰。通常,我想到她时毫无感觉。现在,突然间,我开始感到一阵心痛。但不是喜悦。不像我以前感受到的那样。只是…… 一阵心痛。
“我不爱你。” 我提醒她,“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爱。我们让彼此最糟糕的一面暴露无遗,维塔。我们纵容彼此,让对方在罪恶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但我们在深渊底部相互依偎。” 她渴望地说,“那很美好。”
“维塔……”
“佩内洛普。” 她坚持道,“你把我从那座监狱里救了出来。你知道吗,我可能会一直在那儿,直到精神崩溃,甚至崩溃之后还在。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你让我不用亲手杀掉自己的家人!我只是……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很奇怪,与众不同,对我们俩来说都很困惑。我几乎没做什么,但不知怎么的,你让一切有了结果。你为此付出了努力,所以成功了。现在轮到我来做这些了。可以吗?”
又是一阵心痛。该死。好像缺了点什么,本应存在的东西。会心痛也算是正常吧。
“如果当时我问你,能否追求你,你肯定会拒绝。” 我提醒她,“但我还是那么做了,而且是明知故犯。所以我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你呢?”
她的眼睛再次因喜悦而发亮。这是我现在唯一能认出来的表情,但我会学会她所有的表情。
“谢谢你。” 她说,“既然这样,我有了第一件求爱礼物。”
她解开铠甲,我的大脑瞬间一片混乱,想着她为什么要脱衣服,可实际上她并没有脱,而是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叠纸,递给我。
“给你。” 她说,“真正的生物永生背后的优缺点、尚未解决的问题,当然还有方法。这是我亲手为你翻译的。”
她把纸放到我手里,我震惊得就像以超音速撞上了一座山。我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开始翻阅,书页里满是生物魔法知识的无尽宝藏。虽然不是专门针对人类的,但…… 哦,守望者啊。这…… 这是……
这真是一份超棒的礼物。
“画那些小图表是最难的部分。” 维塔天真地说,我好不容易才从她的作品上移开目光,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我说不出话来。无话可说。
“你想留在这儿看,我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吗?” 她问道,毫无疑问她知道此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些纸更重要了,我一生为之奋斗的最终目标,就这么随意地伴着一个笑话和一个外星人的微笑交到了我手上。
“好…… 好的。” 我告诉她,“谢谢你。”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可能是因为够不到我的头),然后悠然自得地走出了这座半成品建筑,而我很快就能在这里获得成为神的知识。
我根本撑不过十天,对吧?这个不善社交、笨得离谱的小虫子,追求我的速度比我当初鼓起勇气告诉她我对她感兴趣的速度还快。
…… 无所谓了。尴尬也无济于事。我翻回到第一页,开始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