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个理。
船商们也心动了。
可2000个,终究是个大数目,一时半会真狠不下心来。
于是,隋准下了猛药。
他长叹一口气,露出悲壮之色。
“其实,有一件事,关知府不愿为大家所道。但在下深感淮南府命运悲凉,忍不住要对众位说。”
啊?
关知府有些懵了。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隋准的声音微微颤抖了,眼中尽是隐忍:
“大家可知,淮南府为何,文脉凋零,一直比不过北江等地?”
“不是人家比咱们会念书,不是咱们淮南人不行。”
“而是……”
他缓缓闭上眼睛,面色沉痛:
“淮南才子们,大多葬身于嘉流江底。”
“十不存一!”
什么?
围观百姓被这一数据,震撼到了。
淮南人科举不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但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里头还有这样的缘故。
合着并非淮南府没人,而是人,都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沉不住气的,提出了质疑。
隋准摇摇头,悲痛道:
“其中缘由,我想,几位船商老爷,最是清楚。”
众人的目光,来到三人身上。
方才最爱挑刺的胡老板,此刻也面色凝重。
他摸摸胡子,叹了一声。
“确有此事,我知道。”
“往年淮南学子,有不少,就是乘我家的船前往北江。”
“然后遇上暴风,就……”
他哽咽了。
他再是精明重利,也对自己的家乡有感情。
看到每隔几年,就有淮南学子前仆后继地渡江赴死,说不痛心,是假的。
可他无能为力。
另外两位船商,与他想的一样,亦是默然。
苍天真是不公,都是寒窗苦读,凭什么淮南学子,就要受这样的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