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多加双长袜。”
随着含凉殿正室的绢丝灯笼被吹熄,二人上了床榻,一室陷入了黑暗。
于黑暗之中,允袐挽着安陵容的手,深嗅了嗅那刚洗漱完还带着花瓣香的身躯,将她的另一只手牵引到他的瘦腰之上,随着触碰,那刚才被熄灭的躁动似乎又有抬起之势。
允袐的身子一僵,安陵容促狭的问道:“王爷,怎么了?”
“无事。”他往前凑了凑,隐忍的声音从唇舌溢出。就这般,煎熬了整整一夜。
不对,是整整煎熬了十日,諴亲王府的冰块用得越来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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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万物初升,随着随之而来的清凉,也随着盛夏的尾声,初秋的寒凉渐渐将整个諴亲王府笼罩,随着季节的变迁,含凉殿正室门前的紫薇花,居然绽放。
花瓣透着旺盛的生命力,似乎已经来到它的主场。在浅蓝色的天幕下,在和润的秋意中显得更加的娇嫩,团簇温柔。
这些时日,避暑的仪仗已经回了紫禁城,圆明园中却爆出了几条消息。
皇后,祺贵人,熙嫔,以及四阿哥,都因染了天花,以及痘疫,重病而去,撒手人寰。
皇上感念皇后为国母一生,谥号孝敬宪皇后,祺贵人和熙嫔一同入了妃陵,所有的尸首都往该去的地方去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安陵容正在含凉殿的花厅之中,按照着容若送来的配比方子,只是那硫磺,木炭,均如香粉一般被装在了景泰蓝的小盒子中。
她的动作自若,一手捻了硫磺,如同对待寻常的香粉一般,只是分量不敢太重,随着一声刺啦的电光火石之声响起,那黄花梨木桌案之中被浅浅灼烧出了一道痕迹,她便知晓,成了。
玉墨从门外步入花厅,朝着安陵容身旁而来。她刚一走近,安陵容便问道:“可是要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