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父亲问江学武:“亲家,有生意做肯定比打死工好呀,是不是有吗个好事让鹤飞做?”
江学武说:“想做生意肯定有生意做,但做生意要本钱,亲家,不是我看不起鹤飞,他做生意有本钱吗?”
江学武说的是实话,家里连起屋都想烂了脑筋,哪还有余钱做生意呢?想借也未必能借到!
一提到本钱,父亲自然毫无底气,哪还有话讲,只有默不作声,心里倒是盼着刘学武能说个不要什么本钱又能赚活路钱的事。
江学武趁机讲了自己的盘算:“亲家,鹤飞不是跟他哥哥在装模吗?而且也学得八八九九了。你老大本事好,做得事多,又买了车还买了挖机,听说广州还开了公司,都是来钱快的事。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你老大把装模的钱让给鹤飞做?目前装模也算甲赚钱的行当,加上现成的材料,也不需要添吗个本钱!”
原来这家伙要打老大的主意!虽哇不地道,过分了,可人家说得也在理,反正是为了郎和女好,而郎不是自个的崽吗?父亲心里不舒服,但也只能说:“不瞒亲家,我鸣鸣是有几行事在做,可都是欠账在做,买车买挖机都是贷的款,听他讲一个月要还几万块线的账!目前挖机还冇赚钱,广州甲吗个公司也还冇分一分钱红,都是装模赚点钱还账!如果有钱,葛回肯定会同时起两套问屋,就是冇钱,鸣鸣打算过两年再起屋!”
父亲说的都是实情,他希望江学武能理解,不要从中做出不利于我与鹤飞不团结的事来。江学武也是聪明人,晓得父亲不乐意,便说:“亲家,我也是信口一哇,希望你莫放在心上!做哥哥的过得好,也肯定会帮做老弟的!”
父亲觉得不能把话说死,居然来了一句:“我老大也哇过,等账还了差不多了,如果鹤飞愿意做,他会把装模的业务转给鹤飞,至于钱不钱无所谓!”
父亲信口一句面子上的话,却被江学武抓住不放了:“你老大是有大格局的人,要不年轻轻怎么能干上村主任呢?相信他哇话会算话的!到时我也不用操心鹤飞养不了家庭!”
事已至此,父亲也只能含含糊糊地说:“嗯……嗯!”
江学武一走,父亲就后悔了,没经我同意随口许了个愿,以后没兑现就不好办了!由是心事重重地回了屋,又被母亲看出盘了底,母亲也觉得父亲太那个了:“东西可以乱呷,话不可以乱哇!你信口开河,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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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把经过说了一遍,我也听明白了,父母是担心日后没能兑现,怕江学武找麻烦,大人大家哇的话不算数,确实尴尬。看着父亲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我有点想笑,至于吗?又不是冇理由反悔!不是讲我的账还了差不多之后吗?究竟剩多少算差不多呢?我不哇,哪个清楚?不过总不太好,多少有欺骗的成分!
“鹤飞晓得吗?”我心里开始盘算。
“目前还不晓得,不晓得江学武跟他哇了冇哇!”母亲说。
“我有数了!爸爸,你可以跟江学武哇,不要等到我账还得差不多再让鹤飞做,鹤飞跟雪花哪天结婚哪天就让他做!前提是鹤飞愿意做!”我认真地说。
父母有点吃惊了,怔怔地望着我,眼里尽是疑问。我又郑重地点了点头,强调刚才的话是认真的!
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过,陈宏胜的白鹭湖老街改造工程马上就要动工了,他曾说让我包一两幢屋起,比装模赚钱。双手抓不到两条鲢拐!到时我哪有那样的精力去管东管西呢?把装模给鹤飞做,正好减少我的负担,鹤飞也有个正经事做!现在既然父亲把话讲出去了,又岂能因父亲反悔而让江学武瞧不起呢?当然,我不好把心里话告诉父母,只告诉他们,自己哇的话一定要兑现!
何止装模的事,等到买挖机欠的钱还完了,挖机也要转给刘子衡做!这样大家在白鹭湖都有份事做,那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一世是兄弟,下一世未必是兄弟,只要能力允许,不帮兄弟帮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