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使贞儿这样惶惶终日,没有安全感的?是了,贞儿可以依靠的不过是他的爱,可他曾许诺给贞儿的全都没有兑现,贞儿又如何能安心呢?!
对贞儿的愧疚使他在麒麟宫也待不下去,他只有落寞地徜徉在御花园中。
东方的天空渐次明亮,他望着朝霞中的红日,突然就想起了谢熠的话:“李家,几代人深俘人望,他家若是有心帝位,只需登高一呼即可啊。所以,李家要用,但要慎用!”
那一日,在朝霞满天中,他下定了决心!
贾长顺是德妃的人,他心知肚明。所以,当他说要送很多的花给皇后,他想皇后心情好,想皇后腹中的皇子好的时候,他把“皇子好”三个字咬得特别重,贾长顺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
贾长顺办事的速度相当的快,那些寻常的花草被带到他面前的时候,甚至还带着晶莹的晨露。
贾太监还假模假式地再问了他一次,确实要送这些花草去凤仪宫吗。他毫不迟疑地点了头,成大事者,岂能拖泥带水!
一次性送了那么多的花草去凤仪宫,据说一直怏怏不乐的皇后还是难得地笑了笑。他的心却苦涩难言。
不久后,皇后就说她的肚子常有坠胀之感,太医左右看不出个究竟,只以皇后气虚体弱搪塞。皇后要求见花适宜,被他拒绝了,他说有太医不信偏信江湖游医,真真糊涂,皇后就不再坚持了。
当然这最后一刀是承恩侯夫人、他的好岳母补的。殷氏当殿发疯,说着诛心之言,他亲眼见她悲伤得浑身颤抖、摇摇欲坠。
那一夜,凤仪宫的灯火亮了一夜,他也在风中看了一夜。
皇后小产了,更加的郁郁寡欢,待在凤仪宫中足不出户。他到底不忍,前去看望,却惊心地发现,皇后看他的眼神像隔着千山万水,又像是空无一物。他的心痛不可抑,忙借赏赐许多的滋补药材和珠宝首饰来掩饰慌乱。皇后淡漠谢恩后,说想念河阴外祖母,她行动不便,想让绿蕉代表她去河阴看望二老,他想也不想地点头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后面更令皇后难过和难堪的事儿会接踵而来。且让她的心暂时好过一点吧!
凤仪宫里,主仆间说了许久的话,皇后显然也有些疲累了,她毕竟刚刚经历了从身到心的磨难,可她不肯休息,执意要询问殷家二老的细况。
绿蕉无法,只得柔声哄劝她先躺下,二老身体都很康健,回头再细细说与她听。
皇后果然沾床就睡去了,她面向床里,侧着身子,抱着臂膀,显得单薄而孤独。
红樱、绿蕉在床前守了许久,直到听到均匀细微的鼾声,才悄然退出。
二女也未曾走远,只一左一右地守护在门外,以防娘娘醒来,找不到她们。
“姐姐,人心为什么换不了人心呢?”
绿蕉没有说话。
“姐姐,虎毒还不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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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绿蕉飞快的捂住了红樱的嘴,她严肃地说:‘“有些话,知道就好,是不能说出来的。”
被捂住了嘴,红樱的眼泪却无声地留了下来,烫得绿蕉缩回了手。
“小姐太可怜了,她那么好……怎么忍心呢,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都不惜下死手,他们可是小姐最亲的人啊。”
绿蕉眼圈也红了,她轻轻点头,哑着声音说:“有时候,我也奇怪,他们如何忍心这样伤害小姐。竟然不如一个外人,当日,思飞台上,墨织姑娘只一面之缘,都愿意为救小姐不惜跳崖!可这些至亲的人却往小姐心里插刀子!”
红樱撇撇嘴,点头如捣蒜:“可不是,墨织姑娘那才叫仗义,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