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无奈叹息:“母亲为人偏激了些,这些年又不得祖母、父亲喜爱,本就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若是祖母越过她,让你直接管家,她不敢对祖母如何,势必会给你使绊子的。与其这样,你不如先推脱给她。她这人气性大,却不曾学得什么管理庶务的本事,也清闲惯了,是担不起这样责任的。过不了几天,必然出乱子,她必定要甩手不干。到时候,你再顺理成章地接过,也不会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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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月蹙眉:“碧玉你高看我了,我新来乍到地,只怕也是管不好家的。”
关于管家,在娘家的时候,母亲倒是有教过她。一个大家族的庶务是相当繁琐的,很多人以为管家既有权又有钱,是个美差,实则往往很多时候做起来却是吃力不讨好的,有些宗妇为了显示自己有能力,说不定还得往里头贴钱。李瑰月想得很清楚,老夫人老当益壮,婆母也不是好相与的,她并不打算蹚管家这潭浑水。
“只怕由不得你不管,这是父亲的意思。”
这就令瑰月费解了,王爷公爹远在西隆,还关心后院由谁来管理?
“父亲一向对哥哥寄予厚望,定是想早点将萧家的家业交到哥哥手中,你作为哥哥的妻子,自然是要担起相应的责任。”
碧玉解释道。
寄予厚望,相应的责任,瑰月在内心咀嚼着这些话,萧家,或者说萧天佑真的是所图非小啊。
“就算如此,哪里有跳过正当年的婆母,而让我管家的道理?你放心,我自知道怎么说的。”
瑰月安着碧玉的心。
略显迟疑,瑰月还是试探着问:“父亲、母亲之间——”
碧玉涩然道:“你也不必不好启齿,天下皆知,父亲娶母亲乃是无奈之举,不过是不想违背君命而已。说句不敬的话,他们就是一对同床异梦的怨偶。”
李瑰月了然点头,把了碧玉的手,往屋外拉:“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可好?”
碧玉自是十分愿意和嫂子亲近的,从小嫂子进入萧家的行止来看,她是个进退有度、宽容大度的人,倒是值得亲近的。
“你兄长做得好买卖!”
瑰月谑笑地看碧玉。
碧玉一愣,不知小嫂子是何意思。
“他托你到我这里来做说客,那你知不知道,他也曾托我给你留意夫婿人选。”
萧碧玉并不像其他女儿一般说到婚姻大事、终生伴侣就羞怯回避,反而是十分坦然大方地说:“那感情好,小嫂子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
瑰月嗔她一眼,揶揄道:“我连你喜欢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你也不怕我乱点鸳鸯谱,把你给坑了?”
“只有你不会这样!”碧玉低头,消沉低语:“你是受兄长所托,一定会为我考虑思量的,倒是比落在别人手上让我放心。”
这个别人是指的谁,姑嫂二人心照不宣,心里都有数。
瑰月打趣道:“那好吧,看在你这么信任我的份上,我怎么也要为你寻个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