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嬷嬷,干大事业与儿女情长是没有冲突的!如果我们的主君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您还怎么指望他能为世间带来爱与包容?”
这样偶露真情绪的听雪,贺嬷嬷倒不忍责备她了,她暗想:如果我的那个孩儿还在,现在是不是也能在我面前这样高谈阔论了?只可惜……
“地戊!”贺嬷嬷放缓了声调,用和煦的语气问:“你是徐家军的后裔还是雍州大屠杀的遗孤?”
听雪见问,杏眼中隐有泪光:“导师,我爹是徐将军的传令官!”
贺嬷嬷脸泛柔光,伸出手,拉了听雪坐在她的身旁,慈蔼地摸摸听雪的头,说:“地戊,好姑娘,你不需难过,也许我们很快就能为罹难的亲人平冤昭雪了!老爷派我来收集萧天佑的罪证呢!再说,他如今在西隆关,想必日子也不好过。咱们的仇算是已经报了一半了!”
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下,听雪又哭又笑地点头:“要说还是老爷有办法,让萧天佑进退两难,我们只需找到他的罪证,就可让他身败名裂,大仇得报!”
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背,贺嬷嬷像个母亲一样温柔。
听雪赶紧擦干泪,羞赧地说:“导师您变了,从前您都是很严厉的!”
“唉!”贺嬷嬷一声叹息:“人都是会变的,那时候我一腔仇恨无处宣泄,对你们就严厉了些……如今年岁大了,人反而又变得心肠柔软起来。萧家情况很复杂,罪证并不好找,否则,我这五年也不会一事无成了。你继续做你的任务吧,尽力就行,也不需太执着。”
听雪倏然起身,睁大眼睛,有些迟疑地问:“您是暗示我在危险的时候可以不管她吗?我……一定是理解错了,导师怎么会暗示我们懈怠任务?”
秦嬷嬷有些难堪地别过脸去,她确实有些私心,这些徐家军的遗孤,就好比她自己的孩子,她的确不忍心她们为了保护不相干的人丢掉性命。
蹙着眉,听雪坚定地说:“不,少爷叫我保护她,我就一定要尽我全力护她周全!”
“唉,都是痴儿啊!”
红樱这几天很闲,世子夫人,她 家小姐被世子不知道带去哪里游玩,她们这些贴身丫鬟都有些无所事事了。红樱艳羡地想,如果有一个像世子这样俊俏的儿郎,每天鞍前马后地讨她欢心,她一定幸福死了。
“诶,你听说了吗,老夫人今儿又赏了谢姨娘一套首饰,要我说啊,咱这府里,姨娘比正室得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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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丫头在假山背后偷闲,嘀嘀咕咕地议论起主子来。
红樱不动声色地靠过去,竖起耳朵偷听她们说话。
粉衣丫鬟不知身后有人,只随便左右扫视了一下,才说:“可不是,王妃脸都气歪了,还不是没有办法。”
刚留头的绿衣丫鬟神秘兮兮地拉了粉衣丫鬟,凑在她耳边说:“莫说是赏首饰了,就是世子之位,老夫人也是想给大少爷的!”
红樱不可置信地捂着嘴,身子更向前探了探。
粉衣丫鬟冷笑:“你尽瞎说!世子是嫡子,老夫人怎么可能越过嫡子,让大少爷承爵。你个小丫头年纪小,可不要瞎说,会惹祸的。”
绿衣丫头不屑地撇嘴:“我可没有瞎说,厨房里的闽婆子是府里的老人了,她说了,老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