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嫉妒我有爹娘的疼爱,所以你事事都势必要做得比我好。”
“我身子不好,连出门散步都是奢侈,而你却偏偏选择去军营、去纵横沙场,还每月给家中寄信回来,你和将士们对酒当歌、骑马打猎。”
“你就是为了气我,嘲讽我是个躺在床上,被爹娘伺候的无能的废物。”
“我方才说你蠢,其实不然,你可聪慧。”
“镇西大将军爹娘不爱、身世凄惨,说出去有多少人会心疼啊,再不计前嫌地把我这个体弱多病的胞弟接回府荣养,你顾知璋不就交口称赞、有口皆碑了吗?”
他笑着鼓掌,道:“真是好计策啊,兄长,等你将我伏诛,在百姓们眼里又会成为大义灭亲、刚正不阿的英雄。”
“但是你杀了我也没用。”
顾知瑜笑得从容。
“至少我能用这副康健的身子死去,而你余生都要被病痛所折磨。”
“兄长,等你被各种病症折腾得生不如死时,或许你会理解我的做法。”
“难怪。”
顾知璋眼睑略微泛红,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见,带有几分苦涩道:“你竟这般恨我。”
爹娘恨他,至亲的胞弟也恨他。
他活这潦草二十几年,除去打仗,竟一无是处。
仅仅过了几息,眼中犹豫之色便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毅然决然的坚定。
“你恨我,我也要杀了你。”
随着顾知璋话音落下,冰寒的剑身猛地刺入顾知瑜的腹部。
顾知瑜猛地喷出一口血。
顾知璋握着剑柄,又往里深了几寸,直接捅穿了顾知瑜的脏器。
“抱歉,知瑜。”
他以一个拥抱顾知瑜的姿势,在他耳边轻声说:“哥哥亲手杀你,总比你要在大理寺受万般刑罚要轻松,你过去受了太多煎熬,哥哥给你一个干脆的死。”
“没关系。”
顾知瑜咧开嘴角,血又流了出来,“哥,你一个人带着这副残缺孱弱的身子好好活,弟弟祝你、希望你长命百岁。”
“很抱歉打扰你们兄弟情深。”
蓁宝忽然出现在两兄弟身侧,眼睛水灵灵的,声音脆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