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这该死的战争拆散了他们一家。
老侯爷和老夫人明明只有这一个儿子,却冥顽不灵要送他上战场,为了大家不顾小家,她落到如今这般悲惨的下场,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为国征战这些年,叶平洲只得到了战死沙场这一样结果,根本就不值得啊!
薛氏窝在这一方小天地,获得了满足的安全感,在雨中睡了她自离开定远侯府后最踏实的一觉。
次日醒来时,薛氏只觉热得出奇,脑袋昏昏沉沉的看不清东西,脖子上像吊了秤砣那般重,冷汗濡湿了她身上的冬装,她热得喘不过气,下意识脱掉厚衣裳,摇摇晃晃回升云街。
身子酸痛无力到走两步就会倒下。
昨夜的雨在今晨鸡鸣时停下,街道上全是赶集的老百姓,匆匆一瞥看到摇摇欲坠的薛氏后,原本平常的目光瞬间变得震惊,直勾勾盯着薛氏。
“她身上怎的长了那么多脓疮?!”
只见薛氏薄薄的里衣紧贴在肌肤上,手臂、脖颈和锁骨处密密麻麻的脓疮清晰可见,可谓是触目惊心。
百姓们不约而同离薛氏几尺远,嫌弃地掩住鼻子,表情极其厌恶,就连道路两旁的摊贩也迅速收起了自己的货物,生怕被薛氏传染。
“这是生了什么病啊?”
“还能是什么?”恰好怡红院的龟奴出门采买,“我见得多了,是那脏病!”
他嫌说‘花柳病’三个字晦气,但围观百姓们都听出来了脏病所谓何病,看向薛氏的目光带着恶心和鄙夷,还有歧视。
“这不是叶鸿宣的小妾薛氏?她曾经可是尊贵无比的太师嫡女,这才离开侯府多久,就染上这脏病了?玩得可真花啊!”
“就算是丈夫成了庶民也不该自甘堕落啊,这病也太恶心了吧。”
“薛氏风韵犹存啊,可惜被人玩烂了,不然我也想尝尝这半老徐娘的滋味。”
“活该,叫她背叛平洲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