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把土气吧唧的外套脱下来,估计还是跟村里的老乡临时借的,身上只余一件黑色T恤,深色的麒麟纹身隐下去一半,看来刚才他也是拼尽全力了,几乎赶至时间洪流的前头,才来得及于电光火石间救下我。
又伸手从蛇皮袋子里拿出一件深色冲锋衣穿上,最后抽出那把长刀,一圈一圈揭去破烂布条,露出黑金古刀低调奢华的新面目。
怪不得,他始终不敢亮刀给我看。也怪不得,这刀暗地里雀跃不已,我们算是久别重逢,它还真是一把知情识趣的好刀啊。
岳石礼和罗杰围上来,张大了嘴在我旁边看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看邋遢老孟现场爆改美青年。
他俩疑惑的问我,“吴吴吴吴老板,这这这这,这是谁?”
“老孟呢?”
我被他俩的懵圈逗到莞尔一笑。
老孟,孟其人,梦其人,他可真会起名字啊。
妈的,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前晚那根本就不是梦吧,就是他一路追到了,就是他半夜跳窗进来了,就是他黎明又跳窗离开了。
偷香窃玉,真不是君子所为。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想到我真跟他在床上乱风翻雨拉扯半晚上,忍不住满脸透红。
虽然清楚只我和他再无人知晓,但还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失策,我当时烧到迷迷糊糊,扎完针半梦半醒间,真以为是荒唐一梦,放肆得很,我不许他动手动脚,却胆敢对他动手动脚,好像还按住他坐他身上捶他胸口了,他还在那躺起生受一顿,连反抗都不反抗。
手电光下我的脸应该红透了,扶着墙闭目观心,使心生火,引火烧身,火烧以尽。苍天啊,我他妈做了些什么啊——
他往前一步摸上我额头,“你有些发烧了,我们要尽快会合才行。”
我点点头,不敢反驳,随他拉着手迈过一根根钢筋,脚下半边墙壁只剩下些残余的骨架,有个很大的洞口,手电照下去,能看到有几个铁门扇,也不知会通到哪里。
黑岩吞了试验室,远不止吞了一层,看样子是把整个地上地下建筑都缠住了,然后绞碎,拖进地底,安置的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