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睡马车,你又不去,这会说地上潮。”
“老夫住惯了帐篷,可学不来你那种奢侈。”
尉迟恭不知生了什么闷气,气哼哼的打马回了营寨。
王七郎凑到崔尧身旁,小意的问道:“老爷子气什么呢,夺了我的物件,怎的他还不高兴了?”
崔尧朝着火炮努努嘴:“见不得火炮攻城呗,总觉得过于以势压人,坏了武人的荣耀,所以心气难平,借故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刀子杀人和火炮杀人有什么区别吗?”
“那可是天壤之别,老人家都喜欢给自己上强度,我辈是难以理解的。你信不信,咱们再晚来一会,他就要霍霍薛礼他们蚁附攻城了?”
“不至于吧?那不得死好些人?”
薛礼闻言不自然的向后看去,却被崔尧逮个正着。
“别看了,赶制云梯的工匠让我驱散了,闲着没事干就去擦炮弹去,锈了怎么办?”
薛礼闻言连连说道:“不是我的主意,是老爷子默许的。”
“少给我阳奉阴违,我再说一遍,蚁附攻城是绝对禁止的,你自己的亲兵也不行!”
“你不是着急赶进度吗?”
“输赢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拿人命给自己的赌注加码,我拜托你们,别那么视死如归行吗?开开心心活着不好吗?我都怀疑,你们那种莫名其妙的牺牲意愿是从哪来的?”
“舍生取义……”
“毫无意义,牺牲当有牺牲的价值,毫无意义的牺牲一文不值!若有再犯,我也不拿斩首吓唬你,我也知道尔等不畏死,自己收拾包袱回家带孩子去吧。”
薛礼脸色通红,说道:“如此一来,我等不就成了炮兵的护卫队了?到底还有何荣耀可言?”
“战争只论输赢,个人荣辱在胜利的大前提下,不值一提,战场从来都不是个人夸耀武功的场所,胜利才是一切!”
“歪理邪说!战场就是我等武人的场所,它不应该由一堆破铜烂铁来决定输赢!”
“你要我说几遍呢?兄长,时代变了!你莫要厌烦某家不停说教,说实话,我小小年纪,整日说教几位兄长,我自己也违和的很,我只希望你能跟上先皇一手创建的新时代,莫要掉队呀。”
“大总管,炮阵就位,请指示!”
崔尧拍拍薛礼的肩膀,指着城楼说道:“轰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