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也不了解。
故此,如今的天下州郡的事情,真的是必须倚仗那些久历地方,知道民间详情和社会经济现状的宰执大臣们。
没有他们现在的帮助和配合以及协助,赵煦想做的那些事情,就如同空中阁楼,是不可能成功的!
“诺!”
做完此事后,赵煦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对苏辙、曾肇温柔起来了。
“两位舍人,既已知罪,就且先起来吧。”
曾肇、苏辙那里敢起来?
只顿首再拜道:“臣等不敢!”
赵煦笑起来:“两位舍人,都只是听信了他人的谗言,产生了误会,虽然有罪,但胜在并未造成恶劣影响……”
“子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朕自当从之!”
曾肇长吁一口气心中大石落地。
只要得到天子谅解,那么太皇太后那边就算要贬他,他将来也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苏辙却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上官均、鲜于等人。
他能有张、苏两位长辈爱护、关怀、求情。
上官均和鲜于,又该向谁求助?谁又肯帮他们?
若没有的话……
苏辙低着头,他虽然是个有洁癖的人。
但他不是傻子。
自然知道,假若他和曾肇能脱罪,那么,为了给太皇太后挽回颜面,也为了天子的孝道。
必然是上官均、鲜于替他和曾肇背负一切。
而这……却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偏偏,他无能为力。
毕竟,他自身难保!
……
一个时辰后,庆寿宫中。
太皇太后隔着帷幕看着那伏拜于自己面前的两个中书舍人,虽然脸上依然愠怒着。
但,因为赵煦和向太后一直在旁边说好话。
加上,张方平和苏颂这两个老臣,一直在恭维她,将她吹捧为古今第一太母,女中尧舜什么的,她被架了起来,不好再迁怒,同时曾肇、苏辙认错的态度确实很好。
于是,她终于是颔首松口了:“既官家、太后与张、苏两位相公,都说两位舍人是误信他人之言,老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姑且就宽宥两位舍人这一回……”
“两位舍人且起来说话吧!”
苏辙、曾肇自是不敢。
直到太皇太后又说了一遍,他们才战战兢兢的起身。
张方平和苏颂看着都是吁出一口气,深感欣慰。
但赵煦知道,这位太皇太后只是表面上松口了。
内心肯定还在记着曾肇、苏辙的仇。
尤其是曾肇!
要不了多久,曾肇就可能因为别的原因,而落中书舍人的差遣,发落到地方州郡去为官,且在这位太皇太后掌权的时代,他是不可能回朝,也不可能被提拔的。
至于苏辙?
大抵也要吃些挂落,免不得罚铜、加磨勘。
但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太皇太后碍于颜面,不好处置、发落曾肇、苏辙,就必然会将怒火发泄到其他人身上。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赵煦‘帮忙’扬名的上官均。
然后就是,将叶康直曾经‘奴事’、‘谄事’李宪的谣言,告知曾肇,进而引发这场风波的鲜于。
最后,那些跟着摇旗呐喊的小虾米,也会被扫射。
免不得加磨勘、贬官乃至于勒停。
洛阳那边,邵伯温也是得吃个哑巴亏。
最近这几年,他都得装孙子才行。
洛阳没了邵伯温上跳下蹿,相信,舆论环境也会变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