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临川的认知中,这是他从小到大受的最重的伤了。
小主,
昨晚医疗队过来前,他疼得呼吸都放轻,因为疼痛出的冷汗把戏服都浸湿。
他的那条伤腿都是救护人员从那个凸起的冰树枝上拔下来的。
被抬上担架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出了好大的一滩血。
他好想跟她撒娇,倾诉自己的伤痛。
可是他失望了。
慕临川眼见着云皎没有倾听的欲望,神色中带着不耐烦。
云皎不但没有安慰他表示心疼,只点点头,语气轻松地评价道,
“这样啊,皮肉伤,小事。”
“你......”小事?
“不说了,我还有事,挂了。”
对出生入死的云皎来说,皮肉伤是最轻的、最好处理的伤口了,重的有缺胳膊断腿的,有内伤五脏受损的,还有魂飞魄散成为活死人的。
他要是还是自己人的时候,云皎还愿意关心他,花时间听他的牢骚,好脾气地安慰他,为他提供情绪价值。
可是现在,他不是说无法继续和她纠缠下去,那她的感情便收回吧。
她能忍住不发火,问一句慕临川伤情,已经是极限了。
“喂!等等......”
可是这次,云皎没有等他,果断挂掉电话。
随即便是冷漠的屏幕,直到手机息屏,慕临川从黑屏中看到自己的脸,茫然、无助、孤苦。
她竟然如此冷漠!
这是小事吗?准男友伤得这么重,她怎么这么淡定?
不就是不能给她赚钱了吗?她眼里只有钱?他就这么不值得一提吗!
又到了晚上,腿上的伤口撕扯着神经生疼,该吃止疼药了,可他倔着脾气不吃,心里的伤比肉体上的伤更痛!
完好的那条腿曲起来,双手环抱,他将脸埋在膝盖上,泪如雨下,哭一会儿又抽抽噎噎地骂了句,
“呜、云皎,你、你没有心、呜呜......”
“好了,这下打完电话了,该吃吃该喝喝......”
宋让酒不明情况,以为小两口终于把话说开,不闹别扭了,掐着时间,来探望慕临川,一进门,就听见他在骂云皎,还呜呜咽咽的,应该是在哭。
他都进来了,将民宿内的场景尽收眼底,也不好再退出去,摸不着头脑问道,
“咋回事啊这是?咋还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