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找到时空老头,他一定知道什么。到了门口他就被绊了一跤,因为房间内外都是被啃食的痕迹。
菲利还是那样,半昏迷的躺在那里,身上冒出红色的尖点。
这是怎么了!?他快要疯了,因为他自己身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尖点!
他处在高压下,一种源于灵魂的饥饿感,翻涌了了起来。
他神经质得不停问自己在干什么?但还是抓住了透明轨道上装在碟子里的蜡烛。汗手把蜡烛死死地撺在手心,慢慢的往嘴巴里送。
他感觉压力很大,周围的皮肤硬邦邦的。手中是残缺了一处的蜡烛,烛光还在无私的倾倒着燃烧着。他能看到自己身体上的红点,已经长出了一条淡绿色的短条。
他跪在地上呕吐,手中还抓着那蜡烛。
黑暗和寂静包裹着他,只有他自己。达斯的意识突然冰冷得清醒了,浑身恐惧得震颤,与之相同清醒的还有那强烈的进食欲望。
他冷静的看向自己的呕吐物,作呕的淤水里可以看到很多腐烂的电线皮。
他抬起头,烛光的炙热根本不能带给他一丝畏惧,他需要进食。
即使那样,他还是先举起了蜡烛,摇曳的烛焰照着亮宾,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尖绿肉瘤已经渐渐合拢,大小变得一把手刚好握住都绿色大肉瘤。肉瘤还是尖刺形状,从未改变。整体的外形就好像一摊液体在赛车赛下来后,立马被凝固后一样。
他需要再看到罗宾的那张脸,即便成那样了,也能给他一点点安慰,他只有她了。想到被时空泄露的人会变成这样,那他的父母——(父母两人相隔半天离开的。在第一时间离开后,当天的夜里,他俩的身体都在重度损伤下,因难以制止的衰弱而亡。死在一家诊所里,医生把尸体扔下海河,就和其他那些逃来的可怜人一样。因为对逃离者的治疗,尤其是风险地区跑出来的人是非法的。这个医生大赚了一笔。)
僵持在地上达斯,举高一点蜡烛,照不到。这就是他的极限了,眼中的烛光开出几朵大又模糊的泪花。
手臂再次往嘴巴边送。他努力地挣扎身子,但那股强烈的欲望和厌恶感已经抓住了他,控制着身体。
他贪婪地咬掉火苗,没有感到一丝灼热,黑暗随着蜡烛的残缺不全迈出漆黑脚步,越来越多。蜡烛独有的那种恶心的化学质感在消化道融化。与此同时,他是突然的感受到一丝的美味。
他吞掉了火焰。
他身上的尖刺已经变成了第一次见到怪物罗宾时的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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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最深层、最强烈的意识似乎睡着了,死了。
他站起身身,黑暗中看到额外的黑色小球,密密麻麻的铺满他眼中的黑暗背景。他伸手去抓透明架子上装蜡烛的碗碟,那曾经发过光的东西,现在也还发着微光呢!。
东西抓到了,达斯感觉自己顺着那只伸出的手飞了起来,接着倒在地上。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拉着甩了一周,再重重的倒在地上,除了感受到脑袋后滚烫的液体流出,还有一种让人发疯的木讷感(这就是他这个人被掠夺后,全部的唯一剩余了),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那只手又有了新的感觉,好像有几只刀锋在飞舞。
他举起手,借着一点残余天网的亮光,看着骨肉相连的手,骨头绕着一根发白的线,下面吊着半截潮湿的黑色手指,还在摇晃,因为后面有一双发光的绿眼在呼吸。
罗宾扑向达斯的眼睛,达斯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肾上腺素让他短暂的操控了自己。
他开始抵抗,一把推开她,扶着窗户爬起身,撕掉了贴在玻璃上的报纸。更多微光,让他看清罗宾的身上的那些大刺,都已经和皮肤融合到完美了。她牙尖嘴利的脸上露出狩猎的表情。
“罗宾?罗宾?”
僵持不到五秒钟,怪物扑了上去,达斯抵着僵硬的躯体,那麻木就好像冬天冻木了,或是者压麻了的。他抓着门边,猛的一甩身子,跳到了卧室,拿到了床头柜上的水制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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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扯掉了这面窗户上的动态报纸,微光透了进来。
他看向窗中的自己:满脸的长条褶皱下黏满泪水和汗水。他用麻木的手做好射击的姿势。
“罗宾,罗宾!”
而它只是嘶吼一声。那肃叫的面貌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那是个动人年轻的女孩了,更像是一只锐利的猫,杂交了圆滑恶毒的蟒蛇。
“罗宾!别再过来了,我会开枪的!”
罗宾最后喊叫一声,扑了上去,又重的重地掉在地上。达斯的枪也摔到地上,重重的跌落声,就像那刻他的灵魂。
他用水制动枪轰碎了她的半个胸口,露出的器官只能看出一点点人类的影子,诡异的器官流动着绿色的血,鼓动着绿色的血管,见不到一点红色。
达斯忽然感觉浑身刺疼,他身上的那些刺已经达到最密集的时刻,下一步就应该是变成罗宾那样了。
他抑制住再去啃一点发光家具的冲动,跪在那绿色的器官前,很多的大凤杏子似的东西夹在血中跳动。
他拾起一颗,那东西在他结满肉芽的手中有力的蹦动着。他惊讶于眼前的东西,是惊悚的猫的脸啊!绿色,绿色!
怪物一阵抽动,规整的猫嘴唇下对着那怪物的右鼻子下,列出一道像青苹果开裂似的痕迹。接着出现一丝淡淡的红色,就像某些枣子红晕。
里面有几块淡红的肉块,绿色的血水里泡着一些没有永远无法自然长出的智齿、发育不良的小牙,还有她的虎牙。那裂口开始搅动,怪物的嗓子也配合的起伏起来。
“达斯……远离时间……不要接受……”
“罗宾!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