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落在床脚的棉花娃娃一惊:她会说英文?

余光隐约能瞥到坐在电脑前的宁若初,娃娃内里,骆舟珩寡淡的眸子眯起,探究和疑惑的眸光凝着她。

“骆舟珩死了。”电脑里传来沧桑醇厚的嗓音,“你什么时候回来?”

宁若初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眼神淡漠,仍是那不在意的姿态。

“华夏人的传统,丈夫死后,妻子需要守节,所以我不能回去。”

“守节”二字,是用汉语复述的。

对面不懂向她询问,宁若初解释:“就是丈夫死后,我不能改嫁,要永远忠诚于丈夫。甚至殉节,死了也要跟着丈夫。”

男人明显不信,宁若初含笑看着他:“我和你,谁更了解华夏文化?”

答案当然是她,但男人更了解现代这个社会。

“别拿你已经被废除的传统骗我,骆舟珩已经死了,你留在华夏也无意义。还是说,你还对亲生父母抱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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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的目光顷刻变得凌厉,宁若初身子瞬间挺直,毒蛇进入戒备状态,一双淬着冰冷寒芒的眸子半眯,直直盯着他。

声音又冷又沉:“你不该那么说!”

这语气、这音色,仅是旁听的骆舟珩都心头一颤。

男人微微垂头,露出线条硬朗的下巴,隐约能看到一双蓝色的眸子,似深渊般深邃危险。

无形的压迫感自两人眼神而出,在屏幕连接的两个房间肆虐,如有实质般疯狂挤压,让人喘不上气。

最终,是对面的男人先低了头。

“我很抱歉,不该提起那件事,但你必须要回来!”

宁若初眸光微闪,瞳孔略微涣散,又回到那副散漫的样子。

“回去了还怎么继承骆舟珩的财产?”

空气寂静一瞬。

男人瞳孔微张,有些不可思议,却很快想明白过来。

电脑传来一声低沉的哼笑,“那你就继续留在华夏吧。”

音落,屏幕骤黑,又很快恢复到电脑桌面。

宁若初知道,他误会了,却不打算解释。

回到床上,把棉花娃娃顺势搂在怀中。

这次的骆舟珩没有产生抗拒和排斥,注意力全在刚才的通话上集中。

疑惑太多,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宁若初绝非他认为的那样!

……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

房间仅有一台落地灯亮着,暖色的灯光模糊了宁若初的眉眼,朦朦胧胧的,肌骨莹润,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波浪卷发随意披散着,温软甜美,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衣,略低的衣领勾勒出她修长的颈部线条,优雅随性。

纤纤玉手与陶瓷碗相碰,婉转出细腻的光晕,小口小口的舀食着碗里的龟苓膏。

光脚踩在温软的毛毯上,正在和冉云卿视频。

她嘴角微抽:“丈夫死了,你倒是悠闲。”

骆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对宁若初却是影响寥寥。

葬礼由大房一家安排,公司事务被凌川和骆舟珩的心腹把持,她只需要稍稍做些功课,避免在一些重大场合露出马脚。

她则在家里吃吃喝喝,日子竟过得比骆舟珩在时还惬意。

宁若初端着碗的手微抬,发自内心地赞赏:“灵心堂出品,味道挺好。”

“别忘了你也是灵心堂的。”冉云卿咬牙,一字一顿,提醒:“小、师、妹。”

面朝电脑,清晰听到冉云卿话的骆舟珩:!!

师妹?!

那岂不是说,宁若初是灵心堂堂主的弟子!!

“是啊,可现在我是你们的幕后老板。”

懒散的语气,却有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无力感。

冉云卿暗暗握拳,余光不经意瞥到宁若初身旁的棉花娃娃,突然笑了一声:“这是第几个?”

宁若初没回应。

突然,电脑屏幕右下角,一个小红点疯狂闪烁,伴随着警告音。

他上前,语气客套:“请问是灵心堂的医师吗?请出示你的医师证明。”

冉云卿忙翻出卡包,从四张卡里抽出一张,递过去。

陈管家拿出一早准备好的激光笔,照了照。

灵心堂的医师证,被紫外线照过后,会浮现一朵白色的小花。

与其他行医资格证不同,是国家特批,大小规格与身份证相同的卡。

上面除名字性别外,还记录着拜师何人、医师编号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