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旁埋怨说:“花枝,从现在起这样没大没小的论道,你张嘴宋兰朵,你闭嘴宋兰朵。这可不是你们在学堂时的论头,按说宋兰朵要比你大出两岁,你从这往后改嘴称呼她为姐姐才对,你见面总是提名道姓的让外人笑话你,村里人该说咱们家对你少调训短教育。”
花枝只好改嘴说:“姐姐,我妈总按是按过去的老八板子说话,现在我还能在她旁边听她说几句,我哥有时就不愿意听她说话,我妈要是说出不入他耳的话,他不敢犟嘴就拿腿走人。”
母亲这时就对宋兰朵说:“盼根和他爹都是犟种,他们要犯起犟脾气来,那七条狼八匹马都拉不过来。”
宋兰朵不仅捂着嘴笑起来说:“大娘,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盼根在学堂那次和我说话就犯起犟,当时气的我就往他脸上吐两口唾沫,从那次后我们相互就不说话,走路都相互躲着,我们就象是冤家对头。自从那回他给我们家修房盖屋,我听出他再和我说话才有了改性,他不敢向从前那样蛤蟆吊嘴的说脏话,在采摘山杏时我又遇到他几次,他在我跟前说话还是低眉顺眼,他说出话来不象从前犯犟时的棱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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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仅撇嘴笑起来说:“兰朵,盼根那样都好,他犯犟时想一溜就是一溜,我有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谁和他说什么话都是油盐不进。我听过你刚才说出的那套话语后,我才知道你还能拿住那个犟种,他往后再在你说不中听的话,你还要用吐沫星子喷他。”
宋兰朵说:“大娘,他那两年在我跟前说话牙床子太高,他来不来的还带出训教我的话语,他说出呛我的话我就不能在旁总听着,我就用更难听的话语来掐他的霸道劲,前两年在学堂时,他当初还看我和其她老实的女孩那样,他想说人家几句人家不还口,我可不象她们那样当棉羊,他今年找我几次茬他都没有吃香,最后还不是低眉顺眼的在我面前认怂种。”
母亲口中大笑几声不再言语,她就蹲下身拿起地下的木凳递给宋兰朵说:“兰朵,你挑韭花不要蹲在地下,我给你找个凳子坐下来挑。”
宋兰朵用手有些拒绝说:“大娘,你在这挑韭花你就坐在凳子上,我和花枝蹲着摘挑韭花。”
母亲说:“花枝,你再去找两个坐着的凳子,咱们家缺什么都不会缺屁股坐着的凳子。今天兰朵在咱家我心里痛快,我就在院里和你们摘摘韭菜,我就是要和兰朵多说几句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