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风回到座位,却看到左席一老态龙钟,寿斑满面,发须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的站起,声音沙哑的对歌舒泰说道:“我大泽自有国情在,你一黄口小儿,生于富庶顺丘,又真懂百姓疾苦?兵乱必增徭役,徭役必折食粮,粮折必生饿殍……”
裴风闻言,忽然怒火中烧,猛然站起,直指芈谙鼻子骂道:“住口,你这无耻老贼,舍本逐末,鼓唇弄舌,饿殍方生兵乱,你却言兵乱制造饿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民众富足,国富民强,怎会发生民变。国民富庶,轻徭薄赋亦可让国家兵强马壮,外御其辱,内察民生,察查吏治,整治豪强,国安有不兴之理,邦安有不臣之徒。”
“荒谬,民富生变,携器自重,出兵平之,此兵乱欤?”
“扯淡,因噎废食,损公肥私,贪官弱民,此盛世欤?”
裴风与芈谙针锋相对,倒是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焦循见状倒也不再出言阻止,在他看来,那芈谙不过是自取其辱。
此时,歌舒泰出言阻止二人继续争吵下去:“好了,国师请坐吧,今夜之辩,果有收获,二皇子提议的好啊。”上官雄脸色并不算好看,但还是向歌舒泰作了一揖。
就在此时,左丞吕邦开口道:“陛下,既然裴风与司徒煌各执一词,不如让二人各治一县为期一年。最终便以民心、民变、民生三项结果定输赢。以臣之见,泞沛县和谷丰县正适合二人。”
大泽帝点了点头,而后对二人说道:“你们二人各选一县吧。”
司徒煌久居庙堂,并不知晓这二县,便大度的将谷丰县让予裴风,而他则领泞沛县令。裴风本想传音焦循让他出面推辞掉的,但焦循并未回应,直到司徒煌选了泞沛县,裴风这才不得不参与这对局。
裴风应下后,焦循才起身对歌舒泰说道:“既然如此,不知这赌局可有什么彩头,若是当你大泽驸马就算了,小徒有其他方式获得公主青睐。”焦循话音刚落,裴风的传音便过来了:“师父,您老可真敢说啊,我正庆幸这一年不用跟皇室接触呢,您就当头给我一棒。”
歌舒泰笑道:“赌局?也罢,既然夫子有雅兴,那输的一方便赠赢的一方一件灵宝,另外,赢的一方还会获赠一件皇室灵宝,夫子以为如何?”
焦循点了点头,此时裴风忽然发现司徒煌的表情有些奇怪,似是在极力克制笑意,难道他就这么有信心获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