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一,是江稚鱼的生辰。
江昭荣还是听桃红提醒,才想起。
“对了,”桃红在他身旁,摸着肚子:“昨日是时微的生辰,也是她的及笄日,都怪妾身,竟忘了向宫中提上那么一句。”
“这可如何是好啊相爷。”
江昭荣抬眸看她一眼,见她明显隆起的肚子,眼眸微滞:“不是什么大事,今日给她补上便可。”
“这……”桃红犹豫着:“今日补上,可这东西还有请柬也来不及置办啊。”
“置办那些作甚,及笄而已,”江昭荣不耐烦起身:“之前素兰及笄的东西都还留着在库房,用那一套便是,也不必宴请什么宾客,我亲为她加笄便罢。”
桃红心内暗喜,嘴上却还是道:“及笄对女子而言何其重要,相爷这般布置,我怕时微看到,暗恼相爷,与相爷离了心。”
如此那倒是最好了。
江昭荣心下暗想,宋时微若是极看重这及笄礼,办得如此简陋,她心绪起伏必定极大,自己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找到线索。
这般想着,他打断桃红:“不必说了,都已过了正式的时辰,还计较这些虚礼做什么。”
“你现在便派人去宫中向太后娘娘禀报一声,我去看看杜氏。”
桃红笑意未变,送他出了门。
等江昭荣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桃红身旁的侍女才走上前,低声道:“据那边来报,杜氏,似是有喜了。”
桃红暗咬着后槽牙:“偏就这么巧?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个动静,如今倒是怀上了?”
“夫人的意思是……那边,是假的?”
为了讨她欢心,私下里,侍从们一直称呼桃红为夫人。
“我不信天下间有这般巧的事,你告诉那边,给我盯紧了,但凡发现一丝不对,都要向我来报。”
侍女应了声是。
……
宫内,昨日满心欢喜等了一天的宋时微,从清晨坐至深夜,也没等到相府来人,她一夜未睡。
之前被打肿的脸如今还没有消散,她眼下还有青紫,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出去,便看到秋忆站在她门外。
“哎呀,”秋忆见她这般模样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快去梳洗打扮一番,今日是你的及笄礼,太后要去相府,亲自为你加笄呢!”
宋时微:“!!!”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