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言重了……”周敞始终神色轻松,“难道你不想多赚银子了?”
秦守额角已经渗出冷汗:“奕王殿下,奕王殿下啊,银子是要赚的,可是这件事……,我们还是再等几天,依据目前的形势,仅靠封锁疫区是没有办法完全阻止疫病漫延,到时候……”
“到什么时候?”周敞不耐烦打断,似对秦守的拒绝表示不悦,“另外,就算还能传染,你怎么保证就一定能传到东城和南城?”
秦守抬起手臂假装擦汗,顺便从袖口缝隙偷偷打量周敞,见奕王不像是说笑或者试探的样子,心中更慌:“奕王殿下,这放任疫情传播和投、投……,是两回事儿,两回事儿啊。”
“秦院首说什么呢?本王可没说要你投毒。”周敞一脸无辜,可以很轻松说出“投毒”二字。
“是、是……”秦守略松口气,要不是身在自己的马车里,他刚才就能晕过去。
周敞转而换个温和语气:“秦大人换个角度想,现在全天下都没有药方,但你身为医者,开个预防的方子总还是可以的。刚才你自己都说,药理是相生相克,那是药是毒,还不是分量的事儿。至于预防的方子个人喝下去有什么反应,那是另当别论。”
“这……”秦守毕竟出身医道世家,道理一说就通。
但他虽贪图名利,却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
“哈哈,本王也只能言尽于此了。”周敞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秦院首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时间不等人,机会也就这么一次。”
秦守的心好像就漏开一条缝,许多事情不过是打开一个新思路而已。
“目光要放长远,秦守啊,一旦你妙手神医的名号打出去了,别说你,就是子孙后代也受此恩泽。”周敞是生怕秦守想不明白。
这种事情,就是比谁更损。
秦守冷汗涔涔,默不作声。
“罢了,罢了,还是留时间给秦大人多想一想,本王也不为难,”周敞不欲秦守多想,反而以退为进,“毕竟本王一窍不通,药方不能确定,短缺的药材也到不了位,只当公事公办,却还全要靠你啊。”
秦守僵硬扯个笑容:“奕王殿下放心,这方面,其实下官今早已经将户部拨下来的三万两银子派拨出去,御医院已经陆续开始采购。治疗伤寒的药材无外乎就那么几种,药方之中需要变通的是用量和部分药材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还是你有经验。”周敞满眼信任,绝口不提刚才之事,又面露担忧,“按照你刚才所言,实在是个好主意,只是西城的百姓怎么办?事情不会闹大到不可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