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成为了‘你’的傀儡。”
克雷薇的剑锋拔出,黄金灵露从剑刃上滚下,一滴又一滴。
“福波斯”的手捂住胸口,想要阻挡力量的流逝,神血的滴落,弥合神躯的伤口……
黄金帝宫的乐队拉紧弓弦,演奏那不朽的交响乐,一枚枚谐振器如星辰在天空转动,发大的祂的音律,给予永恒不坏的加护。
“你听……”克雷薇的灿烂羽衣,火焰飞扬,“你听到了吗?我们已经斩断你操控‘灵魂’的丝线,破坏你的‘秩序’……”
乐师日夜不停地为这帝国的主人演奏歌唱,优美的乐声悠然幸福,金色的蜂群萦绕在舞台周围,伴随着和谐的乐律翩翩起舞,仿佛世界也都为之倾倒。
但……
“……修正的音符已经在‘不谐的大乐章’中响起。”
“他们挣脱了你编织的命途,挣脱了你虚假的正义。”
“从被你操控的‘虚假幸福’中醒来,结束那漫长的噩梦,重新拥有了追溯真正金色的理想和正义,遵从内心的旋律,掌握命运的自由。”
演奏台上的魔像禁卫,乐团乐师,眼中那激情燃烧的如火光辉逐渐变得柔和,变成如水的湛蓝。
缓缓停下了演奏,望着半跪空中的“福波斯”。
天空的“谐振器”一个又一个的碎开,洪亮的乐章如同高峰正在崩塌,如同海浪正在平息。
“你们……雷穆利亚的子民,你们在背叛……自己的帝国。”波爱修斯的声音恼怒,自那琴弦根根断裂时,福波斯落在雷穆利亚无数灵魂上的命运丝线就开始断裂了。
“不!是‘你’……欺骗了他们。是‘你’无视了雷穆斯禁止残暴战争行为的敕令,向处于‘你’命运统摄之下的雷穆利亚人散布仇恨的思想……”卡西奥多出现在舞台上,身上是蓝色如水的乐章。
“福波斯!”
“我们会将你彻底消灭。”
“所有人都不再是你秩序的傀儡。”
“就如命运的统治,必然诞生推翻命运的反抗,秩序的统治,也必然诞生推翻绝对秩序的觉醒……”
“我们不是你完美排列的音符,我们每个人都有自由的意志,在命运的道途上行走。”
“一面一体是独裁的死水,不允许任何新的思想;千人千面是散落过头的自由,如同砂砾难以团结。”
“千面一体,是两者的平衡。”
无以形容,立于星空,叫群星转动,以千面象征不同,一体象征相同的“众星之主”,散发紫色、青色、蓝色、绿色、黄色,橙色、红色……的无边色彩,就像彩虹的颜色,合着为“光”,散着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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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体又千面。
人理当如是。
因为这条道路最强的存在是护世度人,以强援弱,以死护生的人之神,所以这一体是人之神的神躯,最中间是人之神的面容。
整个提瓦特尘世的元素……都在演奏着“乐章”。
宇宙星空的电磁,星光,太阳风,射线……黄道天体,黑暗能量都在扭曲震动,化作音波。
万有引力仿佛音弦被拨动,电荷之间相互交响,夸克之间相互作用,粒子传递声音的色彩……践踏一切宇宙自然法则的人神意志,再次直面那“宇宙的终极命运”。
群星发出声音,发出生命的啼哭,演奏文明的乐曲……
宇宙的歌者,请聆听这举世无双的音弦。
祂将定下这片宇宙的未来,群星的发展。
创世的序曲从宇宙的至暗之地交响。
那被“蛋壳”包裹的星球,有“新宇宙的胚胎”孕育。
曾归于此地,又散于宇宙的梦想和希望,请你们跟随“道”的乐章,一起点燃人理的火种,一同歌唱“万物之母,天地之始”的颂名。
祂将打开连接群星的“众妙之门”,祂将传播“同谐”的乐章,祂将“记忆”这片美好的宇宙,祂将在时间的尽头,宇宙的长夜,万物的虚无中……████████,由此达成战胜████████的真实。
漆黑……覆盖了最后一段语言。
不可名状的法则开始扭曲这传向宇宙的音律,黑暗的宇宙空洞隔绝文明,隔绝生者,以光年的尺度分开必将被漆黑吞噬的群星。
预言只要没有说出,只要不被人认知,就不会成为“未来的历史”。
命运不会被新的命运覆盖。
“看啊!那遍布各处的雕塑摆设,造型怪诞诡奇,栩栩如生……”福波斯的黄金帝宫前,芙宁娜时而高音,时而低沉,述说这旧日神明的终局。
“和这片遗迹一样,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衰朽,以及难以驱散的阴郁。”
“透过破碎阴森的窗户,许多雕像般的怪物穿行而过。”
“伴随着不和谐的旋律,不断地下沉,直到坠入深海。”
“而在那里,除了黑暗、死亡与哀歌之外,别无他物。”
福波斯的黄金帝宫,金色舞台在“同谐的乐章”下崩塌,沉入这片旧日的海洋。
半人马的神躯化作了不再动弹的石像,一架粉色琴弦的金蓝竖琴,被姜逸的力量逼迫而出,漂浮在空中。
那就是可以散入一切水中,只要记忆还在流动,就不会消失的“福波斯”。
现在,全部在这里了,被周围的“同谐乐章”约束在这里。
“雷穆斯,和你说的一样……你那金色理想的梦中,就连凡人也能掌握命运,自由的美妙乐章,还真是够难写的啊……”
“但今天……你的梦醒来也不会消散了。”龙蜥亲王斯库拉庞大的身躯游走而上,“终于,有人写出了‘成功’的乐章。”
他蓝紫色的灵露之躯仿佛星空。
“老夫曾对你说……”
“凡人的僭主啊,你忧心无端的诅咒,抱怨命运的枷锁,却不知我的族类曾横遭百倍的苦痛。致使我们失去了土地与阳光,只能苟延于无光的渊底。”
“凡人的僭主啊,你应知命运是高天的仪轨,绝不可有丝毫的改易,有此念头就已形同悖逆。”
“但若你真要谋划这样的蠢事,我便领你去见众水之主。”
那旷古时的大战,沸腾了海,缠斗持续了足足三十个日夜,直到在精疲力竭后的休战中,他听闻了神王的乐声,僭越的狂想,发出肆意的笑声。
此刻,斯库拉也肆意的大笑。
原来世界上……愚者凡多,大家都想要谋划这样的蠢事呢。
“来了了不起的存在,一切计划中的例外。”福波斯平静地听着斯库拉的笑声,或许那是凡人口中报仇并成功的喜悦?但这龙蜥有这样的情感吗?他在笑的……是看见了“法图纳”的未来。
“你们准备对我这位败者,进行处决吗?”
她心中并没有恐惧,只有不想要死亡的本能抗拒。
卡西奥多乐章力量释放,八尊眼眸湛蓝的魔像禁卫从八方围绕与“福波斯”。
“这样的蛮力攻击,可毁灭不了我,除非……祂来出手……或者再次用你们的乐章……”福波斯的神识环顾左右。
“还有你……灵魂的成色居然是……”她打量了一下芙宁娜。
芙宁娜发现姜逸早就消失,或者说无处不在变成了不可名状的一团伟岸身影,此刻她没办法躲了。
不过,福波斯顿了一下,没再开口。
斯库拉、卡西奥多和克雷薇围住福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