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

“是呀!我们北地的风冷着呢!走吧!”

祖女走过来拉住王瑾仪的手,冰凉的小手吓了祖母一跳,不由得出声:“呦!”

堂祖母看在眼里往心里去了,也升起来不同的心思。

回到沁芳斋后,王瑾仪坐在暖炕上,仍有些出神地想着母亲和祖母的话。

她明白家人都是为她好,可心中对家乡的思念却如丝线般缠绕,难以剪断。

前世今生的家人家乡都纠葛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孰轻孰重,只有一个人好像特别的存在,在心里重的无法衡量。

你究竟在哪里呀?!我找了你六年多了,怎么毫无音讯呢?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朱玉在一旁轻声唤:

“小姐,王滦河把几个工坊的总账带来了,这个是文白抄录的这一个月的对联,这个是培训学校这个月的考核成绩,

“小姐,文白已经把陆川护送回家了,她的报酬记在你的私账上,我给你都放在这了。”

朱玉事无巨细地汇报完,服侍小姐洗漱休息。

小丫鬟依依全程不发一言,按吩咐做事。

房间里始终如一不说话的存在还有玉清真人,她永远在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守护着,有时甚至让王瑾仪都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

只有风家姐妹清楚,这是和自己一起无声守护小姐的力量。

北地的秋风像刀子一样锋利,削落了一地秋叶,喝过暖身茶出门的王瑾仪看着盘旋飞舞的枯萎,带走了满院子的姹紫嫣红,不禁发出感慨。

过了这一冬自己就来这世界快七年了,在这全体早婚的时代,自己十岁就开始相看,陈智远会不会也是如此,或者已经订婚了,结婚了?!

真的不敢往下想!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再抬头便见,在寒风中摇曳的光秃秃的树枝下,站着两个挺拔的身影。

王滦河穿了一身藏青色窄袖袍,腰间掐丝暗纹的宽腰带下挂着三样东西,一个是王家管事特有的墨绿色族徽,一个是王瑾仪任命他作管事时给他的玉牌。

还有一个是坠着五彩丝绦的精美荷包,王瑾仪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风姐,风姐赶紧避开小姐的目光看向别处。

男人的荷包都是相好或娘子送的,王滦河有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