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芝满意地点头,他这个庶子可比嫡长子聪明的多,若是带着谢承信来,他什么都看不出。
官家依赖殿前司东西班,就是对下面的人不放心。
谢承让看出父亲的思量:“儿子给父亲整理文书的时候,看了一眼。五年前西蕃使臣入京,汴京的防务交给了殿前司班直,今年只是让东西班协查,可见官家信任父亲。”
谢易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任谁想到被官家依仗,都难免会得意几分。
身边没有旁人,谢易芝看向谢承让:“夏家那边如何?夏五郎有没有将你兄长的事告知家里?”
谢承让低头道:“都是儿子的错,着实不该将五郎带回家,这段日子贺家出事,五郎心中不快,我才想着与他说说话,不成想会出差错。”
“不怪你,”谢易芝道,“你能想到在这种时候去夏家,就算是周全了。”
谢承让道:“贺家不能脱身了?”
谢易芝没有回应,只是道:“恰好赶在石炭入京的时候,汴水那边乱起来了,新起来的船队有不少,那四家很难全都掌控在手中。这盘棋少了贺家,彻底下乱了,想要重新收拾,还要费一番功夫。”
“这也就罢了,贺家被坐实了掠卖的罪名,那些没死的妇人都是证据。除此之外庄子上挖出十多具尸骨,莫说贺家能逃脱,不牵连旁人已是最好。”
“贺家父子昨晚在大牢里自尽,被许怀义带人救下。”
谢易芝将茶碗还给谢承让:“案子还有的扯。”
如果贺家父子死了,案子就算了结大半,可惜这一家人不够果断,硬是被许怀义察觉。这条路显然走不成。
希望后面贺家父子能熬得住,不要咬出旁人。
谢承让道:“那夏家……”
“没事,”谢易芝道,“只是姻亲而已,还是旁支,就算是夏氏本家,也有人保他们。”
夏家这个钱袋子不能丢,至少眼下没人能代替夏家。
少了银钱,许多事都做不成。
这也是谢易芝为何要与夏家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