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看着谢玉琰的神情,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有一种感觉……那一队骑马的人,一定不寻常。
她感觉“不寻常”,不是因为那些人的身份,而是大娘子对他们的态度。
“大娘子,”于妈妈道,“那些人,您识得?”
谢玉琰道:“那是大梁枢密使谢易芝和他的庶子谢承让。剩下那些可能是兵部和禁军的人。”
“这些人应该是去查看城防的,因为藩国使臣就要到汴京了。”
简简单单两句话,仿佛没什么特别,于妈妈的神情却愈发郑重。
大娘子可以直接称呼枢密使官职,却将人的官职和名字说得清清楚楚,不但如此一眼就认出了枢密使的庶子……
于妈妈想到了谢大娘子的身份,莫不是大娘子想起了从前的事?于是认识这谢家人?
大娘子被大名府谢氏嫁给杨家,醒来之后,忘记了自己的身世,干脆依旧姓“谢”,当时她觉得也合乎常理,毕竟大娘子什么都忘记了。
现在她有点怀疑,会不会大娘子就是姓谢?所以顺水推舟保留了自己的名字。
于妈妈没有再往下猜,毕竟那是枢密使府上。
但她知晓,大娘子来京城,除了因为瓷器买卖,还可能有别的理由。
于妈妈攥紧了帕子,再次向谢玉琰看去,大娘子不但懂得读书、写字、画图还会筹算,又心思缜密,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的女眷?
到底是她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看来她不止要学香篆,很多类似的物件儿都要熟悉起来,将来也好真正地帮到大娘子。
……
谢易芝带着人沿着汴京外城走了一圈,查验了几处驻防,这才停下来歇息。
谢承让急忙从茶棚里端了一碗热茶奉给父亲。
谢易芝饮了茶,看着谢承让道:“都仔细看过了?”
谢承让应声:“驻防的人数比往常增了一倍,方才与父亲说话的,应该是殿前司东西班的人。”
“他们骑的马匹与寻常禁军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