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哥难道不晓得?”
周文贵摇摇头,“我是生意场上混的,四哥你们道上的事儿,我哪里晓得。”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问:“真不晓得?”
周文贵仿佛被我注视得有点不自在,他微微侧着头,目光转向侧面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墙面,很平静地说:“不晓得,我也不晓得四哥你问我,是什么意思。”
周文贵是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直装下去了。
从进屋落座开始,周文贵就翘着二郎腿,说话时,二郎腿松弛地抖动着。
从他神态里,我看不见有丝毫畏惧之色,也许,他认为我不会把话说得太直白,也或许,这些年在商场上打拼所积攒的财富和名望、人脉给了他极其强大的自信,也或许,酒店这样的环境,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我不想再演了,我的耐心几近消耗殆尽,我干脆挑明了对他说:“贵哥,敢做不敢认,挺没意思的,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没凭没据,我至于今晚叫你过来吗?”
周文贵一直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他从容的弹了弹裤管,伸手隔空对我点了点,语气依旧很平静地说:“小四,你的意思,是我在后面搞你?”
他的从容与平静,是对我无声的挑衅,这种无声的挑衅,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他以为他有钱,他以为他有势,他以为他有名,可他忘记了,他没有枪!
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我的耐心已彻底耗尽,我单手枕着后脑往沙发靠背一躺,指了指身边的付彪,“阿彪,给周老板表演个节目。”
付彪微微点头,背着手,从裤兜里掏出五四手枪。
当付彪掏出五四手枪的刹那,包房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十度,气氛瞬间降低到了冰点,周文贵云淡风轻的松弛不复存在,一双眼睛瞪得像是田螺,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我,而他身边的助理握住茶杯的手在细微颤抖着,额头也在瞬息之间,冷汗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