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漆黑的五四手枪拍在坚硬的茶几桌面上,在沉闷的响声中,在周文贵和他助手神经紧绷的注视下,付彪右手食指插进五四手枪的扳机环眼里,然后以食指为原点逆时针轻轻一划。
五四手枪的枪口紧贴着茶几面,仿佛是被抽动得高速转动的陀螺一般转动着,又像是一个跑得飞快的钟表。
在这个“钟表”中,枪口是飞快转动的指针,是透着无尽死亡气息的指针。
五四手枪大约在桌上转了两三圈,当枪口指针转到接近周文贵位置时,付彪蒲扇般的大手飞快盖下,捂住了枪。
当付彪捂住枪时,霎时,“钟表”停滞,而那代表死亡的钟表指针,则指向紧贴着周文贵的摆在进门壁柜里的一个青花瓷瓶。
付彪动作利落的拿起枪,然后,在周文贵和他助手还没来得及闪躲的情况下,骤然开枪!
“呯!”
“啪!”
摆在周文贵身后不到两米的壁柜里的花瓶应声碎裂,坠落一地。
枪声刺破所有伪装,周文贵的助手身体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他扶着茶几,额头的汗珠在灯光照耀下,像是冰柜表面凝结的水珠,他嘴巴张大得像是能塞下一个鸭蛋,他的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周文贵的伪装也已尽数剥离,他的平静被无可掩饰的尴尬取代,他瞪着眼珠子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从他的眼神里,我看见了闪躲和不安。
在这种无可抑制的惊骇中,周文贵迅速站了起来,他站起身的动作慌张而仓促,在仓促中,手肘将茶几上的玻璃茶杯撞翻在地。
玻璃茶杯掉在地上的碎裂的声音出卖了他的所有从容,他以为的所有名望地位与财富,最终也抵不过一粒擦肩而过的子弹。
“小四!你要得,要得你这么搞是吧?跟我耍横的,要得...”
周文贵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的说着,一把抓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打电话:“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