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年刘彦明被寻仇的板凳逮住,用秤砣砸伤留下的旧伤。
类似这样的旧伤,刘彦明身上还有好几处,在我们五个人中,或许,除了宋哲还算健全外,没有一个是完好正常的。
被我盯着背臀部看,刘彦明显得有点不自在,他不自然的捋了捋背后的衬衣下摆,讪笑说:“看什么?”
“这是当年板凳用秤砣给你砸的吧?”
我将倒好的水放到他跟前,问。
“嗯。”
他点点头,眼白微微外翻,神色唏嘘地说:“当年板凳那一秤砣,差点给我当场送走,呵呵,也过去蛮久了,不提了。”
我微微点头,默然不语。
细数时间,距离刘彦明被板凳一秤砣砸进医院已过去整整六年多,板凳被刘彦明枪杀也过去三年多了,时间不是一个快字能诠释,往日的一幕幕,就像是昨天才发生似的。
我不想故作矫情,也很不想让良心与心软成为我的软肋,可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如慢放的电影一样浮现,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促使我做出了与最初截然不同的选择,我问他:“刘宝亮,你想怎么搞?”
说话时,我看着他的眼睛,他那双已经不知不觉爬满了鱼尾纹的眼睛里泛起惊愕之色,似乎没料到我会帮他,他怔了怔,说:“我要他死,我要他的命给大屌偿还。”
说着,停顿了下,刘彦明微微低着头,喝了口水,说:“而今这世道乱的很,路上撞死个人,算不上什么大事。”
“那就搞吧,我支持你!鱼币的死,要有个交代,大屌的事儿,也要有交代。”
“四哥。”
不知道为什么,刘彦明这一声四哥落在我耳里,听上去显得十分自然,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眶,他移开目光,低声说:“四哥,煤矿的事儿,我应该先征求你意见的,太子岭那个煤矿我愿意拿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