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已经有了电子测绘啊。”汪峰捂着头不满地抱怨。
“那也是人测的,你不设定好,固定好,数据怎么出来?!坐标也必须你去手动测绘,没有这些人输入进去的数据,它怎么算出距离?!”
说完,下课铃声响了,本来还想滔滔不绝教训这群粪土的老师不甘的手一扬,宣布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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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这里,我还真分不清我到底是在老家还是在这个‘梦幻世界’里。”但丁的声音将萧强从回忆里拖了回来,他才发现自己在人群边快速行走着,却因为分神忘记了巡逻。
“对了,蛋疼,你还没跟我说你来自意大利哪里呢。”
“ROMA,罗马,而这里,几乎都与罗马一样,”说着他指着不远处宏伟的金宫大教堂说,“那,就像VATICANO(梵蒂冈)的CATTEDRALE-SAN-PIETRO(圣彼得大教堂)和大广场,而这,”他指了指原地,“LA-CAPPELLA-SISTINA(西斯廷教堂)。”
“那你还真幸运,从小就在这些建筑与艺术的环境中熏陶长大,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因为毕业设计而苦恼一年了!”萧强摇了摇头,继续监视着拥挤的人群。
“你在一个环境中生长自然会习惯那里的一切,美是美……但东方的飞檐斗拱亭台轩榭也很美啊,”但丁笑着说,他仿佛不是那么紧张,“小强,既然你是学建筑的,我问你,你知道圣彼得大教堂是谁设计的吗?”
萧强愣了,但随即脱口而出:“不是谁,是谁们。是两个人设计了圣彼得大教堂的全部,米开朗基罗设计了教堂,而贝尔尼尼设计了教堂前的广场。”
“BRAVO,”但丁赞许的点了点头,“你是我唯一一个认识的了解梵蒂冈建筑史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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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强不屑,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不禁飘飘然吹嘘道:“那说明你认识的中国人太少了,我们从小打到就是在《正大综艺》《世界历史》等节目中熏陶长大的,而且咱的建筑史可是从来没低于过80分,全寝室的人都指望着我过活。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在圣彼得广场上有两座贝尔尼尼设计的喷泉,完全对称,位置恰好就在一个位置上的两个端点,这种完美的测绘技术在当年可是绝无仅有的,就比如说坐标法……”萧强忘我的炫耀着自己所学的建筑常识,他指着整个广场上的建筑,一一向但丁普及着各式各样的建筑用着自己专业角度夸夸其谈,似乎忘记了此时此刻他们所执行的任务。
就在他要解释墙体与楼底层的关系时,他们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广场中间方尖碑后方,在那就算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能看到在后方巨大的碑面,刻着一副巨大的地图——阿斯嘉德的地图。
地图上被经纬线分成了一块块,城市中每个建筑每个广场甚至每个小店都有自己的坐标号……
萧强停止了卖弄,凑上前,仔细观察这面地图……
阿斯加德的各大地点开始在萧强的脑海里构建,这块神圣之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形象建立在了他脑海中。
之后,他又看了一遍……
瞬间,他惊叫了起来,然而却被大教堂顶敲响的震耳欲聋的钟声所掩盖。
——典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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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阿斯加德某个地方。
这是一间漆黑的密室,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腥咸味,混沌的气味中不时泛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唯一的光线透过木头搭建的天花板射了下来,映照在一位男人满是惊恐与不安的脸上。
他赤裸着上身,坐在地上,整个人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不断挣扎,嘴里早就被塞进一团肮脏的布团,任凭他怎么呼喊也只有嗡嗡的声音而已。在他身后,绑架他的人完成了最后的捆绑——可怜的男人两只脚也被固定在了地板上。
何塞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眼前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表情上也能看出正在苦苦哀求他的男人,他摇了摇头,丢掉了手上多余的绳子:“我知道,老朋友,可我没办法……你也知道你是唯一的人选,咱们侍卫的伙食都从你这进的,可你私自扣下我也没办法啊。”
地上的男人拼命摇头,可何塞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说:“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你自己要扣的,这些食物补给本来是要送给山里那些中级海姆达尔侍卫的,但是教廷那些人不让你送对吧?”男人瞪大了眼使劲点头,何塞不屑地哼了一声,双手在身上摸索着什么:“多少年了,那些家伙还怕山里面的侍卫啊,还好那些高阶海姆达尔侍卫都失联了,要不然,他们估计还会怕死……不过那些苦行者就算不给吃的,也活得好好的啊,可是你,”他又看向了男人,“没叫你分配,但并不代表让你私自扣着拿去卖啊。”说完他从胸口掏出了一柄匕首。
可怜的男人吓得泣不成声,盯着那柄在漆黑中闪着不详寒光的匕首徒劳地挣扎。何塞继续说:“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为了这个城市,这个世界好。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仪式的根据是什么,但这千年来,上面那些人都这样过来的。咱们这个世界比你想的还要复杂,哪怕咱们的圣女欧若拉,还有那个神,我们都忌讳的深渊,这些一切,为了保持这平衡……可是那个外乡人来了之后——还好他推理出错了,要不然……”何塞欲言又止,干脆不说了,继续回到男人身上:“因为之前的怠慢,仪式进度加快了,我得快点了。”
说完,刃光一闪,与此同时,何塞身边的一座镜子开始闪烁诡异的涟漪,他忘记捡起匕首,连忙走进镜子里,离开了这漆黑的地方。
地上的男人因为惊吓,闭上了眼,本以为自己会被匕首捅死或千刀万剐,可只感觉肚皮一凉,何塞就走了。他望向自己只是被匕首割破皮出了点血的肚子,瞬间为自己大难不死而长叹了一口气。可就在他疑惑何塞为什么这么做时,一丝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先是细碎的响声,接着这细碎的响声变得频繁起来,然后好像黑暗中聚集了什么东西突然嘈杂了起来。
借着透进来的光,男人绝望地发现,整个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聚满了老鼠,而那些老鼠此刻被他血液的气味所吸引,眼睛透着饥饿的凶光。
他还看见,漆黑之中,还有一个更黑的身影……从黑暗之中冒了出来……
随着黑影的出现,他本是混乱的脑子里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灌输进了完全不输于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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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盯着大门紧闭的教皇办公室,好像里面随时会出现什么怪物一样丝毫不怠。其实不仅仅是她,整个驻守在降福教堂的海姆达尔侍卫没有一个不紧张的,教皇平时只待在房间里处理政务很少出门,这次典礼他将完全现身于室外,所有的近身安保工作都交给了他们。
小主,
尤其是如此不安的环境下。
就算拉斐尔没有告诉特蕾莎,她也察觉到了整个城市的不安——接二连三的失踪者,修道院的大火,还有这几个人欲盖弥彰的驱魔。她不清楚为什么上头不交给她调查权,甚至连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透露分毫,所有的一切竟然只有那个侍卫队菜鸟和萧强那个禁忌之人知道。她更奇怪的是,最近的日子几乎就没见过教皇,哪怕典礼仪式前,红衣主教们的教廷会议她也没见到教皇的身影,他所有的命令和指挥,都是由那个内侍监来传达。
还有十分钟。
她把眼神从钟楼那收了回来,重新看向了办公室的大门——那个教皇内侍已经进去有十分钟了,他不让任何人进去,甚至是祭司。
最终门还是打开了,教皇穿着正式的礼袍拄着牧杖缓缓从门后走出,在早晨阳光下,他满头的银发犹如透明,显得他越发的苍老。
除了上前搀扶的祭司,所有人都单腿跪了下来行礼,特蕾莎自然也不敢失礼毫不犹豫地跪下,可是因为浑身盔甲的原因,她也不好将膝盖跪得太下,她也知道,教皇为人和蔼,也不会让他人长时间久跪。
可是今天教皇似乎被室外嘈杂激动的人声给影响,变得有些紧张,忘记了让地上还在行礼的人们,很是不安地走向了降福阳台,走到一半才猛地想起,连忙转身让他们起来。
特蕾莎疑惑地站了起来,向办公室瞄去,门已经关上了:“陛下……不需要拉斐尔先生陪同吗?”
“嗯…哦,我吩咐他休息去了,毕竟他为了今天的典礼操心的太多。”教皇回答道。
“陛下,随我们来吧,还有五分钟典礼就要开始了。”其他的贤者祭司们继续搀扶着他前往阳台,教皇笔直了身体,默默地在胸前画上了象征着主神的三角,然后毫不犹豫走向那被阳光照耀着辉煌灿烂的阳台。
特蕾莎给了身后属下一个眼色,看似雕像般的属下立马心领神会,没有让任何人注意,悄悄打开了教皇办公室的大门溜了进去,几秒便窜了出来,对特蕾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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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其实压根就没听懂萧强对于自己专业知识的卖弄,只是为了不失礼地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其实目光早就放到了前面的人群之中。他仔细审查着人群中每个人的面孔,生怕遗漏了什么,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萧强因观察地图而停下了演说。可哪知萧强突然的惊叫,和钟楼那震耳欲聋,宣告典礼开始的钟声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回过头来时,他发现萧强的脸上惊恐的表情。
但丁只想到了一件事——他发现受害人的尸体了。
顿时他全身的毛发都因为紧张和激动而竖了起来。
“蛋疼,这块地图是最详细的阿斯嘉德地图吗?”萧强拉着但丁,来到方尖碑下的地图浮雕前问。
“COME?(怎么了)”他疑惑的问,“是的,就是阿斯嘉德的地图,怎么了?”
“快把那本什么典拿出来,快!”萧强命令道,但丁也不敢含糊立马掏了出来给他。萧强连忙翻开厚重的《圣典》欧若拉书那一章节,像是在找什么似的疯狂翻阅,还时不时眯着眼指着地图上做标记,最终他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将书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