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地铁2号线的始发站,他上了车,整节车厢只有他一个人。
地铁走走停停,乘客上上下下,不知不觉,他就听见了那柔和的自动报站声,“前方到站,白鹤路。”
木晨曦下了车。
天已黑透,路灯高照。
一如去年,慢慢走进桐花巷,再爬五层楼回家。
所不同的是,当他靠近自家门的时候,他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悦耳的歌声。
他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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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敏抒在家里,仍然是在弹唱。
琴声还是显得那么柔和且悠扬,直到木晨曦把背包放下,她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她那歌喉吟唱着……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朴树的《那些花儿》,很好又很温柔的歌。
小天后的歌艺具体有几层楼高,木晨曦不知道,反正两天两首歌下来,他体会到了什么叫歌声里的感染力,什么叫情感的共鸣。
这个歌让他心情复杂,特别是在劳累了一天过后。
体力劳动会有一种特别的爽感,在一天劳作之后,肌肉松弛下来,脑子仿佛就会被放空一样,感到一种安宁。
但这种安宁时常又会伴着其他的冲动,那是多巴胺的在身体里的奔流,会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热切地想拥有女人,有时候这种冲动十分难以压制。
好,很好,非常好。
她肯定不是故意要唱这首许淇喜欢的歌的,毕竟这么好的歌,喜欢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方敏抒的歌唱了一半,木晨曦心里那个故人的音容却是越来越清晰,死去的爱情仿佛又苏醒了——
许淇这个人,短发到脖子一半,但是她常常扎一撮小马尾,鹅蛋小脸但有一点棱角,眼睛不大不小,眉毛不细也不粗,显得很活泼,也是一米六四,但她喜欢大喊大叫。
“……不行!我内衣什么尺码?快说!三、二、一!好嘛,你居然记不住。”
“你等我想想……好了,我想起来了,75B。”
“想这么半天……嗳,算了算了,走吧,吃鸡汤饭。”
……
还有另一次。
许淇说,“我等了你一天,你一天没有给我发消息,我下了班就在长蕙路公交站一直等着,你现在来找我,两手空空?”
木晨曦有点无辜,“我才下班啊!”
彼时也已天黑,长蕙路公交站的长椅上就只有她一个人,街面上来往的车倒是急吼吼的。
“好,这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以来的第一个生日,你居然完全不知道?气了,我真的气了。”
那会儿木晨曦完全不知道许淇是在说反话给他补救的机会,虽然她嗓门很大,但她的大嗓门是凑拢了说的,说之前还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了吃瓜群众之后才开的口。
木晨曦说,“好了好了,你也说了是第一个生日,那我现在记住了行吧,走吧,吃饭。”
她撇撇嘴,“吃砂锅饭。”
长蕙路那一带是她的地盘,那会儿她在那儿跟另外几个人合租,她就带着木晨曦去了一家不大的馆子吃。
热气腾腾的饭来了,她却又说,“我生日你就给我吃这个,我要发个朋友圈吐槽你。”
“不是……是你说要吃这个的。”
“我说吃砂锅饭就吃砂锅饭?”
她说完就红着脸笑了下,用手机拍了张照片,但并没有吐槽。
她要的小份,先吃完了,又把手机拿出来玩。
一直等着木晨曦吃完,两个人才出了小馆,那天木晨曦把她送回了她在长蕙路租的房子。
最后自己回了家。
……
再后来,他搬去了长蕙路,那时候他工资不高,只能说在海云市勉强能活,许淇工资也不高,也是勉强能活。
那会儿他周末就会去搞点体力活干一干,然后多巴胺爆棚,干完体力活,回家以后就是二十出头一对男女热烈的爱情的进行时……
然后他会平心静气地收拾好,靠在床头看书,或者手写代码,或者画点天马行空的东西。
许淇喜欢靠在他身旁看剧,有时候会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