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打发个人去问问?中午宴饮,如今已经入夜了,王爷一向不是个不着家的,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今日来,我正好有事想要与他商量呢。”双鲤说道。
伶魁叹了一口气,吩咐一旁的管家,“你去临淄王府问一声,就说宣政夫人驾临,让他早些回府来,莫要耽搁。”
那管家领命去了,伶魁便引着双鲤往内院厅上走来,让人备下茶点,将孟槿与孟桐两个叫了出来,双鲤看着姐弟两人可爱,便与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小厮进来通传,说东海王回来了,正往内院来。伶魁直说知道了,便打发了两个仆妇去相迎。
过了一会儿,只见六个小厮在后头跟着、两个亲随簇拥着东海王,两个仆妇在前头打着灯笼,一行人搀扶着一身酒气的东海王走到了内院厅上。
彼时东海王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见了双鲤略清醒了些,身形仍旧有些摇晃,刚要对着双鲤作揖,可没有了两个亲随搀扶,险些当着双鲤的面跌了一跤,
“免了礼数吧,王叔一向豪饮,从前在小韵坊可是千杯不醉的,今日是怎么了?怎么醉成这样?可见临淄王府酒窖中的佳酿醉人,改日我也要去领教领教。”双鲤笑着说道。
“夫人打趣我,小王是因为心中高兴,才与元津多饮了几杯,不曾想他府上有几缸先帝爷御赐的龙泉酒,醇香极了,不曾想那酒味道甘醇,后劲儿竟然这样大,小酌几杯……”东海王说着,看了一旁脸色通红的伶魁,略收敛了些,定定神说道,“便醉了,让夫人看笑话了。”
伶魁一脸怒色,孟槿与孟桐也甚少看父亲这副样子,也都吓坏了,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伶魁忍着怒意、悄声吩咐一旁的乳娘,“带县主与世子下去,早些哄他们睡吧。”
乳母便悄悄带着两个孩子下去了,伶魁仍旧不正脸看东海王,只垂着头立在双鲤的一侧,东海王看了伶魁这样子,酒也醒了大半。
双鲤也觉察到堂中的气氛有些古怪,看了看满脸通红的伶魁,又看了看一身酒气、脸上却有愧悔之色的东海王,便知道东海王与伶魁仿佛起过争执,笑着说道,“我怎么瞧着王叔与婶婶有些面红耳赤的?可是为什么事恼了不成?”
“夫人哪里话?并没有这样的事。”东海王连忙说道。
“夫人快坐,有什么话坐着说,我身上有些不痛快,恕我失陪了。”伶魁说着,引双鲤坐下,便自己先下去了。
东海王觉得尴尬,也让亲随与小厮们出去,自己坐在双鲤的一旁,与双鲤说话打马虎眼,死活不说自己与伶魁之间究竟怎么了,双鲤问了半日也不曾问出个什么来,便先离了东海王府,回从前的旧居,探望霍氏与娴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