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毅干笑几声,接过话道:“与此事无关,想你一个人养着孩子不容易,何家自然不能亏待你。”乍听他话语中全是关怀之意,但实际却是敲打与压力。
在座的众人各怀心思,面面相觑。
谁不知道两个孩子是何正武留下的血脉,但毕竟没有成亲,私相授受珠胎暗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明说,又都是男子,无异于要我自唾脸面,承认自己轻浮放荡不守妇道。
说全不在意,实在逞强。我垂眸沉吟,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而后仰面苦笑道,“确实艰难。没想到我与何老将军仅一面之缘,却能为小辈考虑至此,着实令文君感动。但钱财乃身外之物,够用就好。这些年枭记经营尚算稳定,我虽不敢说大富大贵,但保孩子们衣食无忧还是行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敢劳您费心。”
我的回答似是而非,何忠毅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显然没想到我这般“不识抬举”。
适时灵卉领着一众女使上菜斟酒,气氛才有一瞬缓和。
何忠毅随即隐去眼底的不悦,冷笑着说道:“总该要带孩子回去拜祭正武。”若说之前都是哑谜,这句话显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要强摁我认罪了。
我默然不语,盯着他的眼睛,想他究竟为何如此?他心知肚明,何正武不是他的亲生子 ,云洲自然也不是何家的孙子,全没有必要这般执着;难道只为了让我们回去继承何正武的军功?叫他何家名声好听,没有亏待何正武的遗孤?但何家送来的礼单,还抵不上当年那一匣金子值钱,如此外合里差岂不可笑?
“是该去的。只不过……”我心中不悦,面上不动声色,“正武恐怕并不想见到我的孩子。”
我刻意将“我的”两字咬得很重。
何忠毅立刻板起脸来,“你这是何意?”
我面色如常,“何老将军似乎有什么误会?”
“误会?”何忠毅挑起眉梢,面色阴沉,“误会什么?”
“关于孩子们的身世。”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何忠毅的反应,“但总不该是正武亲口告诉您,我与他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