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军威武!”“狼牙军威武!”
零零散散的呼喊,逐渐整齐划一,响彻云霄。
在座的都是铮铮铁骨热血男儿,闻声皆是神色一凛,随即又露出自豪之色。
即便是我,此时也热血沸腾与有荣焉,情不自禁地望向盛青山。
身为武将,以身许国,抛头颅洒热血,毕生所求的,不正是百姓安居乐业,受人信赖与敬仰吗?此刻荣耀,也当有他们镇威军的一份。
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静感受着百姓的欢呼。
好一会儿,楼下的人群渐渐散去,室内重归宁静。
何忠毅率先打破了沉默,向着我道:“要我说,你有这样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全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日后都是一家人,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若不细听,何忠毅的这番话,只是身为长辈对小辈的爱护。但在我明确拒绝邹氏以后,贸然说出“一家人”这样的话来,既有我讨好何家人的暗示,也有我要嫁入何家的预言。多少有居高临下,恃强凌弱的意味。
我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酒菜未上,他便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是啊,邹氏送去的礼单,你可仔细看过了?”何正勇与何忠毅有着一张类似的脸,同是浓眉重须,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当着盛青山的面,他们直直来逼问我,难说不是在报复当年的事情。
我笑了笑,故作惊讶道:“礼单?什么礼单?竟是不巧,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卧床了几日,未能见客。这几天又忙着宴席的事儿,分身乏术,想必是怠慢了。并未见到什么人,也未看过礼单,还请何将军勿怪。”
何正勇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回答。我趁机继续说道:“为狼牙军庆功,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我们枭记不过是顺应民意,略销钱财请各位将军与民同乐。不过是几日宴席,几杯薄酒罢了,身外之物不足挂齿。何将军切莫因此在意,送什么回礼,我哪里敢收。这若传出去,岂不是叫大家失望。真真儿是要我以后抬不起头做人了。”
邹氏来送礼单,被我撵了出去,这事儿何家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此番推脱也不过再强调一二。若要较真,被拒绝了还要攀扯,自是他们更没有脸面,何忠毅不悦地瞪了儿子一眼。但被我这样装糊涂,似乎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