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很容易被他逗笑:“所以你们人族便该救人,我们魔族便该伤人?”
“是我狭隘,该向你道歉。”裴墨沉一愣,有些无措地勾住他的衣带,“我并非怀疑你的用心,只是你做这些,可会为难?”
许然扯下被他勾住的那根衣带,而后捧起他的手,轻轻缠在他的腕上,好像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容易轻信于人?你们人族或许还讲面子仁义,但魔族作恶总是不管不顾的。”
“不是……”裴墨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衣带,语气生涩地反驳,“我似乎生来就能感受到旁人对我的喜恶,极少出错。”
他大概是很少说这种话,顿了一下:“你的气息,让我觉得很安全。”
这话说出来也很奇怪,又被他很快带过去:“修仙一途艰难险阻,我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会轻信于人?”
他历练多年,看尽世间百态,自然知道人心难测。
许然没有应答,心似乎也被这泉水泡软了。听裴墨沉说这些,他是开心的。
“冤枉了你。”许然的嗓音极轻。
裴墨沉晃了一下手臂,慢慢扯了下唇:“我还是第一次见魔修穿白衣。”
魔族自古崇尚黑、红、金三色,最不喜白色,认为白色丧气无趣。
许然看向他,顺着问道:“好看吗?”
裴墨沉的目光从他那遮了全脸的面具晃过,没有过多探究,但也故意说:“衣裳自然是好看的。”
至于这衣裳的主人是什么模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许然又好气又好笑,在这之外,又有心虚。
*
这些日子的亏损稍稍恢复后,许然便用匕首剥开血肉,生取了一截肋骨。
炼个分身并不难,难得是如何恰到好处的分离妖力与魔力,以及逼出体内的妖族精血,林林总总,费了些时间。
整整三日,裴墨沉不曾见到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