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沉垂下眼,只道:“无事,想想有什么法子离开吧。”
他这么一说,其余弟子皆是低落下来。他们修为本就不高,更何况如今灵力被封,储物袋和灵剑都不在手上,能有什么法子呢?
倘若是三年前,裴墨沉还能安慰他们一二,但如今,他也只能望着窗外的雪,猜想魔尊什么时候会见他。
当年混进天衍宗的那具分身是魔尊取了自己的一节肋骨和精血所铸,倾注三层修为,没曾想竟损失在年仅十九岁的裴墨沉手中,魔尊本体也元气大伤,自然是恨毒了他。
落在魔尊手上会遭遇什么,裴墨沉并不愿去想,却也没什么后悔。
好在这屋子遮风挡雪,方才被寒意浸透的骨骼也渐渐回暖,他抬起被锁链缚住的手,咬破了食指指尖。
他看向伤势最轻的那个弟子。
“师叔?”那弟子一脸疑惑。
裴墨沉捻着自己指尖的血,迎上外门弟子暗含期待的脸,雾灰色的眼中有片刻的空茫。
无论多绝望的境地,他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但看着这些年轻的弟子,他没有一成把握能保住他们。
他收敛情绪:“这三年间,我习了微末阵法……”
外门弟子一怔,他们都把裴墨沉当作主心骨,这时候才想起来,单论修为,如今的裴师叔甚至不及他们中任何一人。但不能修炼、病骨支离的这三年,裴师叔竟然还习了阵法吗?
他未曾从裴师叔的面上看出一丝的自怨自艾。
裴墨沉并不知他心中所想,语气温润冷清:“我曾见过一灵阵,或可解封灵力。但我修为低微,无甚用处,你是这里修为最高的,倘若信我,我可竭力一试,待你灵力恢复,再徐徐图之。”
外门弟子被他这句“修为低微,无甚用处”说的心中一酸,立刻道:“怎会不信师叔?”
闻言,裴墨沉神情稍霁。
“那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