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暂时没有。”楚遥回答道。
她翻看过袁嘉翔的手机,没有自动清理程序,也就是说,他是手动将每天的聊天记录删完的。
而今天,他还没来得及删除那些记录和邮件,残留的几条广告就是最好的证据。
无论是他的邮箱还是社交APP,都没有收到任何来自绑匪的讯息。
“嗯,警方也说了,绑匪通常不会立刻索要酬金,至少会隔24到48个小时,如果超过48小时,那就有点儿危险了……”陈佩雯犹豫了一下,说道,“嘉翔,你那边还有多少积蓄?我是说,不够的话,可以尽管和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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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触发第一个关键节点。】
【MOON:请说出如下台词:不要紧,表姐。我前不久刚卖出去两套房子,你不用操心。】
【MOON:只需要意思相近即可,不用逐字逐句地重复。】
袁嘉翔在说谎。
那几套房子是袁嘉翔之前帮工厂收回来的一部分欠款,并不是他自己花钱买下来的,而且全部都是毛坯房,卖不出太高的价格。
他早在辞职以前,就将那几套房子全部低价售出,得来的钱财也被他花得差不多了。
他所有积蓄的加在一起,也不到一百多万。
如果绑匪真的是为了向袁家索要赎金,定然不止这个数。
楚遥暂时按下心中的疑问,说道:“没事,我前不久才卖了两套房子,现在手上还有些积蓄。”
她看向陈佩雯的脸,奸门低陷,这是夫妻不睦的象征。
“表姐,不用操心我,倒是你和姐夫……”
“你怎么知道?阿辉说的?”陈佩雯诧异地问道。
斌斌就是她的大儿子,阿辉则是刚结婚的小儿子。
两个人年龄相近,性格却天差地别,斌斌从小生活在港城,和袁家也不太亲近,而阿辉则是去帝都念过一段时间的书,故而很喜欢袁嘉翔这个表舅,经常和他谈天说地。
“没有人告诉我,我看出来的。”楚遥回答道。
的确是从她的脸上看出来的,但陈佩雯理所当然地误解了她的话,她摸了摸自己凹陷的脸颊,说道:“人都到这个年纪了,很多事都想开了,我也只是想给孩子们争取更多的利益,他们才不至于一落千丈。”
时间不早了,陈佩雯也劝袁嘉翔早点休息。
袁家的老屋只有三间卧室,一间是袁母的,一间是袁佳好的,第三间却不属于袁嘉翔,而是杂物间。
陈佩雯转身要走,楚遥赶忙拦下了她,说道:“表姐,你睡在这里,我去杂物间打个地铺就行。”
毕竟,她可以直接跳过这段记忆,睡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陈佩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哪能行呢,我怎么能让你在自己家里打地铺?”
“那杂物间还有一张折叠床呢,再说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如果休息不好,哪能撑得下去呢?”楚遥劝道。
看到楚遥态度强硬,陈佩雯只好答应了下来。
穿过客厅,楚遥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杂物间,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味。
占了杂物间三分之一的位置的,是一张破旧的木摇床。
看到它以后,楚遥的脑海中又开始不断地闪现画面。
在袁佳好六岁以前,她的卧室其实是袁嘉翔的,而她小时候就睡在木摇床里,大一些就和母亲一起住。
直到袁母第无数次在夜里被袁佳好打醒或是踢醒,她才让袁佳好拥有单独的卧室。
而袁嘉翔上学早,他那时也快上初中了,可以住学校的宿舍,便为家里省下来一间卧室。
床、柜子都留着,袁嘉翔的东西都被一股脑地塞进了杂物间,又因为妹妹不会读书写字,他的书桌也被母亲拆了,换成了方便袁佳好吃饭的餐桌。
一夜之间,他好像没有家了。
袁母从不出席他的家长会,即便他拿到了多好的成绩,更不会在他的试卷上签字。
好几次,他挨了老师骂,就会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说是袁母的心思全在他妹妹身上,根本没空管他。